韩腾心中吃了一惊。
他本来以为,韩王带自己来,仅仅是因为自己几个月前曾经出使秦国,对秦国上下还算有所了解,来做一些跑腿的事,没想到韩王竟然暗中许自己来担任宜阳大夫。
宜阳大夫虽然不是什么美差,但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毕竟宜阳是一座十分重要的城池,在秦与韩的夹缝中生存,没有一些手腕也肯定干不好。
当上宜阳大夫,几乎就相当于打开了通向韩国高层的大门。
韩腾立即伏拜谢恩。
随后韩王说了一句让大家更加吃惊的话:“冯卿曾任上党守,愿辱为宜阳尉!”
冯亭毫无思想准备,突然听到这样一个任命,吓得伏拜于地道:“王欲杀臣,便请杀之,臣不敢闻命!”
韩王道:“何以故?”
冯亭道:“臣献上党于赵,至令秦赵相争数年。
秦之怨臣,直欲寝皮食肉。
若以臣守宜阳,恐宜阳不得一日宁也!”
韩王道:“彼时各为其主,今则入朝为臣。
秦王若有怨,先归于寡人,乃及卿也。
寡人若存,卿何虑耶!
卿与腾共守宜阳,乃见韩奉秦之诚!”
韩王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冯亭知道已经无可挽回。
韩王就是要把冯亭这样一个曾经对秦造成了极大伤害的人放在秦的嘴边,看秦王对韩能有多大程度的容忍:如果冯亭不能容于秦王,自然韩王更不可能容于秦王,韩王就要早做打算;冯亭在一天,韩王的地位就是安全的。
这实际上是将冯亭的生死,作为秦对韩容忍程度的风向标。
冯亭虽然惴惴不安,但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伏拜道:“臣当效之以死!”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料到,韩王出来游玩的工夫,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任命了宜阳这样一座重要城池的官员。
韩王似乎要把惊人的效果发挥到极致,对冯亭道:“卿大子去疾,盖及冠矣。
卿其令入宜阳,以助二卿之力!”
随又对韩腾道:“冯卿之子去疾,于大夫中有贤名,卿其善之!”
韩腾道:“谨诺!”
冯亭想推辞都没有机会,只得拜道:“臣何德,父子承王之恩若此也!”
次日上路,韩王由于要赶路,没有坐在安车中,而是立于革车之上。
虽然殽道内山道崎岖,但秦人已经在夯筑了厚达一尺的黄土驿道,车行起来十分平稳。
为保证安全,韩王、乘车的大臣和百乘车兵脱离步行的大队,以快步在驿道上飞驰。
后队的剑士派出百骑在前后一里左右护卫。
驿道两侧已经被前军反复搜寻,不可能有任何安全隐患。
这一小队车骑兵速度倍于平时,果然食时起身入谷,晡时就出了山谷,陕县令已经到谷口相迎。
韩王在车上站了一整天,腰酸背痛,两腿都站肿了,但近侍们由于是步行,还没有到达,韩王想找个捏背捶腿的人都没有。
没奈何,他找到韩腾,让他找陕令,看能不能寻一些家奴,提供生活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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