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文老师扶着厚厚的镜片，无奈地问道。
“没有没有，金凤受凉了，有些头痛。”
杨琼芳同老师解释道，说的倒是实话，金凤的头痛至今也没好全，如今可是更痛了。
“头痛就去医务室，别长吁短叹地影响我上课。”
“……好的，老师。”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杨琼芳问道。
吃完头痛粉的金凤平躺在病床上，报纸遮住脸，一言不发。
“怎么了？两位小miss。”
迈克刚治疗完一位学生，取下口罩，长长舒出一口气。
“心情不好，医生能不能治呢？”
金凤没有回应，杨琼芳只好与迈克打趣。
“我读大学时选修过心理健康，倒是可以治一治。”
迈克煞有介事地说道，“心里受伤可不像外伤，仅凭肉眼是看不出的，需要主动说出来。”
杨琼芳将报纸从金凤脸上拿下来，迈克顺手接过。
“这是好事啊！
白miss为何不愿参加？”
“我是要做演员，又不是做选美冠军。”
金凤终于开口。
“可人生不能只做一件事吧，我们外国的miss都很愿意展示自己，你们中国的miss怎么总藏着掖着的呢？”
迈克饶有兴趣地看着报纸，还不时点评着别人的长相。
“所有照片中就你一人穿校服，算是有特点的。
但镜头感弱了些，你看你这眼神，好像有人逼着你拍照似的……再看其他miss，既大方又得体，你的胜算看来不大……”
杨琼芳将报纸抢走，快步走到门口，朝迈克眨眨眼。
“怎么了？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迈克跟上来，一脸无辜道，“哪里都不对！
我是让你安慰她，不是火上浇油的。”
“如果金凤参加比赛，我就有机会到现场欣赏上海滩miss们的美貌，我觉得没什么不对。”
杨琼芳远远看着金凤翻身，急忙捂住迈克的嘴。
金凤心情不佳，临到中午还窝在医务室。
杨琼芳放心不下，在一旁陪着。
金凤像小孩般蜷缩着身子，杨琼芳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在一团繁琐思绪中，她渐渐进入梦乡……“金凤，快点！
轮到你上场了！”
她睁开眼，懵懂地跟着许熙玫登台。
舞台一片漆黑，她却看得见许熙玫穿着紧身的亮闪闪的舞服，姣好身材展露无遗；头上戴着镶满亮片的帽子，像紧致的泳帽，两边垂下的吊穗，又像清代的旗头，不伦不类。
幕布开启，许熙玫窜到台前，向下劈了一个大叉腿，接着站起身，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容高抬着腿，这般非人的舞姿引来台下喝彩声不断。
金凤清楚地看到台下每双色眯眯的眼睛，是如此贪婪和恶心。
她想要下台，却像被法术支配着，违心地做着夸张的舞蹈动作，她越发反感，可却越舞越癫狂。
“我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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