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玉看看朱嘉苓，没有主人家的吩咐她不敢有所动作。
朱嘉苓扶着额，对晓玉挥挥手。
晓玉立马得令，端着粢饭糕出了饭厅。
“真是少年乐相知。”
朱嘉苓看着金凤忙不迭奔出家门的背影，倒是羡慕这少女间的友谊。
今日的杨宅与平日又不太一样，金凤摁了好久的门铃，才有仆人出来开门。
仆人只对她略微点点头，便转过身将她往屋内迎。
转身的瞬间，金凤见到仆人脸上有一丝不起眼的伤口，她本想开口询问，仆人却率先为她打开屋门。
已是早上的光景了，屋内的窗帘未全拉开，样子模糊的家具蹲在各个角落，像蛰伏的兽。
远处点燃的香烛映出杨琼芳逝去母亲的遗照，一双哀怨的眼睛望向金凤，使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栋屋子好像不止眼前的黑暗，金凤努力抑制遐想，随仆人上了二楼。
仆人似乎有些怕自家小姐，只把金凤领到杨琼芳门外，并没有敲门，便匆匆离去。
金凤与琼芳在卧房里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看书写字，谈天说地，甚至分享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
可现在这扇门紧闭着，好似琼芳关上了心门。
门未上锁，轻轻一推，金凤闪身而入。
“喀嚓”
，金凤踩到了什么。
她借着天光往脚下瞧，原来是一块碎玻璃。
还好自己穿的皮鞋，不至于穿破脚底。
屋内光线太暗了，金凤顺手拉开窗帘。
“呵！”
从门口到床边，地上铺满了大小不一的碎玻璃，墙上还有水渍，看的出是有人用蛮力掷出来的。
不远处还有一束百合，可惜在离开花瓶后迅速枯萎，失去了它观赏的用途。
金凤最后在衣帽间找到琼芳，她窝在小小的衣柜隔间内，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红楼梦》。
杨琼芳好几次推荐金凤看这本书，金凤勉力翻看了几页，觉得枯燥难懂，于是作罢。
金凤看着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真不敢相信花瓶是她砸碎的。
不知她遇到了什么难事呢？
“喏，”
金凤将一块粢饭糕递给杨琼芳，“这本书你都看过好几回了，还不嫌烦啊！”
“常看常新啊！”
杨琼芳将书合上，接过粢饭糕。
“知道你每次闹完肚子，总想要吃一些香脆的。
这是晓玉新炸的，我都才尝了一个呢！”
杨琼芳香在嘴里，又蔓延到心里。
明明昨晚没有赴约，已十分欠妥，金凤还毫不计较地来看望自己，她又觉得十分对不住金凤了。
想着想着，眼泪快漫出来。
“是不是噎住了？慢慢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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