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指了指布景，“画画的时候注意安全啊！”
“你就瞧好吧，我一定给你们的表演锦上添花！”
每个人各司其职，齐心将毕业大戏往前推进。
轮到金凤表演时，桂芳华特意留意她，见她跟上表演节奏，默默点头赞许。
排练结束，老师们留下来总结经验，学生们离开。
一夜高强度练习让大家都想要回到温暖的家中，就连时刻都想跟着金凤的沈浪，也快快地去坐了电车。
金凤徘徊在学校门口，眼睛不时望着那唯一亮灯的教室，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灯熄灭，金凤利落地躲到柱子后，直到看到心心念念之人走出，她才调皮地跳到他的面前。
“金凤！”
陶沙十分惊讶。
刚才会议时，老师们复盘了许多排练的细节，还夸赞了金凤，陶沙想立马把这些话告诉金凤，正想着，金凤就出现在面前。
“这么晚还不回家？”
陶沙用关心的话儿掩示喜悦的心情。
金凤没有从陶沙脸上读出见到自己的喜悦，有些失望。
但因着夜色的掩盖，她的胆子还是大起来。
“陶沙哥哥，愿意陪我走走吗？”
陶沙惊觉毕业大戏开演在即，金凤一定是有许多烦恼需要解惑，才会在外等待许久。
他怀疑自己方才的表现是否太过理性了？他愧疚地急忙点点头，两人相伴着走出校门。
她没有说话，他亦没有说话。
宁静的夜色下，两人就如此亦步亦趋地走着。
走过叮叮当当的电车，走过琳琅满目的橱窗，走过霓虹靓丽的舞厅，最终来到黄浦江边。
白日里忙碌的船只在港湾里歇息，星点渔灯和零星人声，点缀着黑夜中的烟火气。
峨眉月在江面上映出扭曲的身影，伴着渔船内的摇篮曲声晃晃悠悠。
同样的明月和水面，很自然让金凤联想到家乡。
此时的母亲正在做什么呢，还是忍受着爹和大夫人的责骂，过着日复一日无所期待却必须苦苦挣扎的日子吗？也许她已经进入梦乡，那是她一天里最美好的时刻，也许梦里正思念着她那离家出走的女儿吧？想到这，金凤叹了口气，陶沙寻到时机，开口问道：“是表演上有什么不顺利吗？”
金凤摇摇头，自从想通自己的表演能力暂时匹配不上理想角色后，金凤对待表演就没有任何急功近利之心了。
虽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但陶沙还是打算安慰金凤。
“初次登台，有不适应的感觉是正常的。
芳华姐平时亲切和蔼，但对于表演是很认真的。
倘若她有话说重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
……刚刚会上她还夸奖你呢，说你调整情绪很快，表演也越来越自然。”
听到这里，金凤越发愧疚。
大家都对自己的表演担心，而自己却在想一些有的没的。
可不能辜负芳华姐和陶沙哥哥的期望！
金凤决定将纠结于心的话说出来。
“我……我想邀请哥哥来看演出。”
金凤抬起头看向陶沙，渔灯散射的光芒映在金凤眼里，在他看来是亟待燎原的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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