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姐，你就告诉我嘛！”
桂芳华刚踏进片场，陶沙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考官不能随意透露评选结果。”
“我知道你们的评选昨天就结束了。
早点告诉我，晚点告诉我，都不会改变结果嘛！”
这些天，陶沙只要见到桂芳华就想要知道金凤是否入选，桂芳华先是随意敷衍，后来严辞拒绝，可陶沙却像跟屁虫一般，不问出结果誓不罢休。
桂芳华算是领教到了陶沙对影戏为何如此执着。
化妆师给桂芳华补妆，因为是黑白片的缘故，脸上必须扑满许多散粉，眼皮处加重阴影，才能在荧幕上体现出妆容。
“这样吧，芳华姐，我换个问题问，您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
陶沙仍是不死心。
桂芳华化着妆不便动作，微微眨了眨眼。
“金凤是最后一名吗？”
桂芳华失笑，心想陶沙还真是机灵鬼，见她不方便明说，便换了法子问。
她回想起昨天的评选结果，不知该如何回答陶沙。
她正踌躇时，白金发走进来。
“化妆动作快一些，摄像机已经架好了……陶沙，过来帮忙！”
眼看就要知道答案，陶沙不忍功亏一篑，但也只好朝白金发跑去。
“好了，桂小姐。”
化妆师补上最后一次粉。
桂芳华看向镜头，眼神从柔软变到犀利，瞬间进入角色。
金凤又回到了中华电影学校的面试现场。
房间里的十个人都已经面试完毕，老师们正在紧张地统分。
金凤的手不安地揉着衣角，衣角被揉的像老太额头的皱纹。
她盯着老师，妄想从他们嘴皮的上下翻动中读出结果。
可越专注心思越乱，她看向身旁的面试者们，大家都很放松，结果好像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沈浪还在和别人兴高采烈的交谈，邀请人家到时光照相馆拍照。
徐梦蝶坐到队首，仿佛已经知道面试结果，只等老师宣布。
果不其然，老师第一个念到的名字就是她，她仍是像面试之初一般微微鞠躬，手捧录取通知书向大家展示，好似一位新登基的女皇。
接着，老师又念出一个个名字，金凤身旁的座位慢慢变空。
“好，现在只剩最后一个名额。”
此时面试室只剩下金凤和沈浪，沈浪笃定地说道：“一定是你了，金凤。”
金凤低头将衣角抚平，准备接受理所应当的荣誉。
老师的嘴皮上下翻动，金凤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只看见沈浪欣喜地跑向前方。
她坐在原地拼命鼓掌，内心的失落如江水将自己淹没。
沈浪和老师们手拉手超前奔去，离自己越来越远，走向一扇金凤梦寐以求、无法触及的大门。
沈浪朝她招手，而她只能抬头仰望。
偌大的面试室里独留金凤孤独的掌声……
金凤被此梦境折磨许久，但平日里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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