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夫人说着舀了一勺准备递给金凤。
金凤受宠若惊,连忙端着碗起身迎。
见金凤入口,急忙问道:“好吃吗?”
“让小姑娘好好吃饭,不行吗?”
邓晋云出声打断。
朱嘉苓佯装生气,“邓老爷,您一天到晚在外面搞学问,回家也不太爱搭理我。
女儿嫁到那么远,好不容易金凤住进来,我有个说话的人了,你还不许了?”
朱嘉苓伶牙俐齿,说得邓晋云哑口无言。
“吃饭,吃饭……吃完再说,白先生也不要客气啊!”
朱嘉苓向金凤眨眨眼,示意她多吃些。
金凤许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愉悦的家庭氛围,晚饭吃得格外香。
白金发一边为妹妹找到好的房东而喜悦,一边又为另件事发愁。
整餐饭吃得食不知味。
饭后金凤本想与他说说话,白金发也推说明日工作起早,告辞了。
金凤一直送白金发到门外,她总觉得哥哥离开的步伐有些沉重。
两人也许都忘了,白金发并未如约带来洗漱用品。
白金发离开邓宅后,并未直接回公司。
他特意找了一处离公司有段距离的酒馆,叫了一瓶高粱酒,就着花生米打发时间……下午离开邓宅时,白金发还未来得及回宿舍取东西,小刘就叫住他。
“白制片,有您的信件,是从重庆寄来的。”
听到家乡的名字,白金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
果然,因金凤偷偷寄信回白府的缘故,白兴业已经知晓金凤在上海的事实。
白兴业在信中写到,刘成三知道金凤逃跑后,不仅将聘礼从白府搬走,还隔三差五来向他们施压。
白府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就连孩童都肆无忌惮编出刘成三娶妻不成的顺口溜。
刘成三一气之下下了最后通牒,一个月后如果见不到金凤,就要把白兴业与楠木棺材一并带走。
白兴业恳求白金发将金凤尽快送回,以解救白家老小于水深火热之中。
几杯酒下肚,白金发已喝得醉醺醺。
他仿佛见到儿子润民被袍哥抢走,母亲被乱棍打死的情形。
可若把金凤送回去,也是让她跳入火坑啊。
若自己有钱,赔了刘成三也就罢了;若自己有权,刘成三也不敢肆意妄为……一边是全家人的安危,一边是妹妹的终生幸福。
白金发心里的天秤渐渐偏斜。
快十点了,陶沙坐在窗前整理西南行的照片。
他按照日期的远近将照片粘贴在笔记本上,并在下方写上拍摄日期、拍摄人物和拍摄简介。
切胡萝卜丁的热干面师傅、统舱内拉二胡的先生、丰都集市叫卖的小贩、茶馆里倒水的小伙……还有一张,是一位女子皱眉远眺江面,紧紧攥着手里的香包,这张照片让陶沙感同身受。
现在仔细辨认,那位女子分明就是金凤。
陶沙没有想到,自己与金凤的缘分这么早就开始了。
他郑重落笔,却不知写什么才恰当。
正踌躇时,房门忽地被人推开,陶沙下意识地将照片塞进抽屉里。
“金发兄?”
闯进门的白金发满脸通红,他直接拉住陶沙,脚一软竟然跪在陶沙面前恳切地说:“陶兄,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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