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磕到后脑勺的包,痛得叫出声,抬手触摸时,见到手上拴着的巾帕。
考试结束后,她和杨琼芳告别。
杨琼芳走出很远后,又跑回来叫住她,很细心地在她手腕青紫处绑了两条巾帕。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说伤痕露出来不好看,等好了再还给她。
金凤沉浸在感动中,忘了问杨琼芳家住在何处,如何还给她。
窗外传来鞠伯锄地的声音,金凤站起身往窗边去。
只见鞠伯小心翼翼地将月季放入坑中,用土轻轻将根部压实,并用水壶将其浇透。
陈雪瑛闲时也总爱侍弄花花草草,每次金凤要她陪自己玩时,陈雪瑛总是说等我浇完这株花。
金凤有时也会生气,难道花比自己还重要吗?现在自己不在母亲身边,不知那些月季能不能缓解母亲的思念之情?金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那温润的手感像极了母亲的温柔……
等到晓玉来叫金凤时,金凤已睡醒一觉。
夕阳从窗户外溜进来,在地板上留下斜长的光痕。
楼下隐约的谈话声,好像催眠的乐曲。
“金凤小姐,开饭了。”
晓玉轻轻呼唤金凤。
金凤整理完毕下楼时,哥哥已经在与邓家夫妻谈天。
邓晋云面相和蔼,身着西装,领带紧紧地系在脖子上。
因长年在大学教书,谈吐举止间有一股文人气息。
而朱嘉苓则正好相反,头发用发油抿得一丝不苟,发髻低垂。
脸上只简单化了口红和眉毛,耳垂上镶着两颗珍珠耳环,简洁中不失端庄大方。
她虽穿着旗袍却翘着二郎腿,看向人的眼睛有一股凛冽。
可只要与她细心接触,准保在凛冽的冰层下发现一汪春水。
茶几上放着新鲜欲滴的葡萄,是白金发特意在水果铺买的。
朱嘉苓快人快语,白金发勉强接招。
“金凤下来了?”
朱嘉苓嘴里吃着葡萄,抬眼看到金凤,含糊的说道:“那我们开饭吧。”
她将葡萄核吐在渣盘中,用放在盘边的湿巾帕擦擦嘴。
第一次在陌生人家里借住,金凤有些局促。
她站在餐桌旁,等邓晋云和朱嘉苓落座后,自己才坐下。
朱嘉苓顾着问白金发在日本的生活,迟迟未动筷。
金凤肚子饿得咕咕叫,也只能盯着眼前的筷子入定。
邓晋云好似也不慌张,让晓玉拿来一杯水,吃下药丸。
餐桌是西式的长方形样,邓氏夫妻和白家兄妹分坐两旁,金凤正对着邓晋云。
“都是女儿从日本寄来的保健品,”
邓晋云见金凤看向自己,解释道:“上年纪毛病就多了,你们年轻人可要注意身体啊!”
朱嘉苓揭开桌上的碗盖,晓玉见状连忙上前搭手。
“人家现在干影戏都是借天光拍摄,不会熬夜呢。
是吧,白先生。”
女人天生喜欢八卦,朱嘉苓方才吃葡萄的功夫,早把白家兄妹打听得清清楚楚。
“晓玉,你先下去吧……大家动筷吧……金凤,听说你喜欢吃宫保鸡丁,看看晓玉烧的正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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