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刚来到我家时死活不从，又是摔盘子用瓷片自杀，又是举起剪刀拿刀尖伤人，我奶摆弄不过她，气急了，就给她锁到了农村藏菜的地窖里。”
“于是我爸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在地窖里睡觉。”
“一年之后，我出生了。”
杨繁停了下来，看着手里握着的酒瓶，突然卸了劲地笑了一下。
“我奶见她生出来的是个男孩，高兴坏了，想着杨家终于有后，于是心情甚好地让她起名字。”
“我奶每次跟我说名字来源的时候都特别自豪，她说我的名字和村里那些‘柱’啊，‘铁’啊的都不一样，是由大学生特意起的。”
“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我就问她，这字是怎么来的呀？”
“她说我妈当时已经整整一年没说过话，当她问我妈给孩子起什么名时，她居然开口讲话了。”
“她当时只说了一个字—‘烦’。”
唐厌听不下去了，他出声打断杨繁:“这怪不了她。”
杨繁双眼十分茫然，他耳边不只有唐厌的声音，还有楼上欢天喜地的笑语。
他道:“我没说过怪她，其实这些我早就忘了。
后来我爸突然死了，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没了。”
“我奶悲痛欲绝，哭的呼天抢地，但人死是定数，改不了的，她再怎么哭也哭不回我爸。”
“然后我奶就把她放了出来，让她下地干活。
结果铁链松开的第一个晚上她就跑了。
她沿着山路，穿过树林和河流，树枝和荆棘把她的裤子和皮肤刮破，她硬生生跑了一个晚上才终于跑到了镇上。”
杨繁说罢摇摇头:“其实她应该再等等，再等等镇上的普查人员就到了，她就不会吃这么多苦。”
唐厌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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