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答：“案情重大，我们必须先调查案件事实。
而且犯罪嫌疑人看起来十分清醒，不像是有精神疾病，他现在故意不配合调查，我们连起码的口供都没有。”
“现场有目击证人提供了完整的证词，也有人提供了手机录像，已经足够表明当时发生了什么。
你们不能要求一个病人有能力配合调查，这份病历上有医生签名和医院盖章，足以证明他的精神病史。”
病历是康宁回国后紧急调取的，赶在黑眼镜登机前交给了他。
h岛警方回答：“Sorry，你的文件不是英文，我们读不懂，你们可以按流程先提交申请，进行鉴定；你们也可以耐心等一段时间，等到案情调查清楚，你们可以申请保释，当然需要很多保释金。”
“保释金大概需要多少？”
警官语气恶劣：“你们可以参考去年M国的天价保释金案件，那个也是富人之间的谋杀。”
黑眼镜无奈道：“OK，在这之前，希望您能同意我们探视当事人，事情已经过去了3天，我们还没有跟当事人见过面。”
“你是律师，你可以进去。
但是这位李先生不可以。”
一直在旁沉默的李清棠：“王明，你去见宋爻，我去做申请。”
黑眼镜走进不算宽敞的探视室，宋爻坐在桌子对面，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在桌面上，他还穿着沾满了暗红色血渍的衬衫，正是新闻照片里他被逮捕时的那一身。
他平静得出奇，像是不知道自己处境似的，对黑眼镜露出一个微笑。
“宋爻，你现在的情况很麻烦，但是我们会尽力帮助你，请你全力配合我，可以吗？”
“王律师，你怎么会在这儿？是来旅游吗？”
“……”
黑眼镜观察着宋爻，“我是为你而来。”
“哈哈，谢谢你。”
宋爻两只眼睛都弯弯的，“h岛很美吧，我一直都想来看看，以前我爸爸来过这里，拍了好多好看的照片，然后他被人打了，他是捡垃圾的，收废品你知道吧，别人以为他偷东西，把他打了一顿，骨头都断掉了，然后他就回家了，给我带了一盒凤梨酥。”
“宋爻？”
“其实我都不记得了，是邻居奶奶告诉我的，我家里有那个凤梨酥的铁盒子，我不知道凤梨是什么，长大了才知道是菠萝，好奇怪啊，而且凤梨酥也没有梨味，也没有菠萝味。”
“宋爻，我的探视时间有限，请你打起精神，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
黑眼镜语气相当严厉。
宋爻抖了一下，像被吓了一跳。
“我爸爸回来不久就死了，那会儿快过年了，有劫道的，我爸爸和妈妈都被杀死了，后来那个劫道的也死了，我知道我也快死了……”
他碎碎念念，眼中浮现泪光，黑眼镜打断道：“你不会死的。”
“我会的！
杀人偿命，我应该的，我要死了……”
黑眼镜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关月华他没死！
你也不会死！
我和李工会用尽一切努力保护你！
你振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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