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敬道:“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
我待贾者也。
美玉尚待价而沽,而况人哉!
今有贾者,有善价焉,而不沽,宁勿负平生所学!
然有大贵,必有大险,不得不预为之备也。
是故有所思也。”
夫妻二人交谈,两个儿子坐在下面,凝神注目,听得专注。
冯敬见二子在听,便问道:“忇其有所议乎?”
冯忇道:“儿甫及冠,辄入为郎,此万千之幸,皆父所赐也。
儿若入,必殚心竭智,不辱于家。”
冯敬又看向冯劫。
冯劫道:“儿闻秦公子生于乱军之中,今方垂髫,不通事理,焉能受学?”
冯敬道:“劫言是也。
然秦公子府为小儿延师,其意不在学。
秦公子,赵之质也。
诸侯皆不乐见秦赵交好,愿其兵戎相见,是故欲害秦公子者众!
为父此去,以师为名,实则保也。”
这下,夫人更不放心了,道:“诸侯皆欲害公子,夫焉得独保其无恙?”
冯敬道:“李大夫新任邯郸尉,王命其保秦公子,非独吾也。
以吾与李氏为近,故独托公子于吾。
然夫人所虑,非无由也,正吾之所虑也。
彼公子年少无知,心性顽劣,可乘之机不足觅也,安得其全?”
似乎又想起什么,接着道:“大夫之保公子,非独吾也。
彼孙李信,亦将入公子府为侍学,护卫左右矣!”
冯忇道:“儿闻李信,年与劫相侪,未及冠也。
彼入侍学,恐未得其助,先得其害!
适足为父患也。”
冯敬道:“大夫为邯郸尉,而其孙入秦公子府,欲为不利者,必有顾忌。
非如汝父仅为官师,位卑言轻,事事掣肘。
仅此则足为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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