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选到商队的十来人已搬到村里,住的虽是茅草屋,也好过村外的草棚。
每天只需做半天工,就可随领队的去训练,一日三顿敞开了吃,有肉有菜,在家过年也没吃这么好。
村外的工人就盼着啥时候再选人,就算再苦再累他们也要拿到入选名额,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家里等着米粮下锅的老人孩子。
疙瘩汤煮好,几人围在锅边拿缺口的陶碗,闻着村里飘出的香味,越发觉得没滋没味,愁眉苦脸。
年长者瞅他们这样,叹道:“行了,赶紧吃,吃完了早点睡,明天还要干活,可别偷懒,干完明天就能发工钱了,到时大家伙再凑数买两斤肉,分着吃。”
每月结一次工钱,算好了再兑成铜板,装在大竹筐里再由妇人们抬过去按名册分发,领到钱的就在名字上摁手印。
飘出去的肉香自有虞归晚家的一道,散满孜然的羊肋排烤的外焦里嫩,锅中辣汤炖煮的羊蹄筋辛辣扑鼻,用筷子插起一块就能看到胶质满满的蹄筋,裹着红到诱人的汤汁,从廖姑的眼前晃过,馋的虎丫头差点扑过去咬。
“什么时候开饭啊。”
摸摸肚子,她真的快饿死了。
“就快好了。”
余姐将羊蹄筋盛出来端上桌,又揭开旁边锅的盖子,里头是拿小米和稻米闷的饭,底下还有一层锅巴,焦香酥脆。
正房的厅上已摆开饭桌,虞归晚净了手,坐在首位,幼儿母女在她的右手边,左边的位子是给廖姑留的。
余姐坚决不与她们同桌吃饭,带着几个跟廖姑差不多大的女孩在厨房支张小桌也能吃。
夏季剪下的羊毛堆积在库房未处理,虞归晚便找匠人打了几台手摇的纺线机,这几个女孩就是她雇来纺羊毛线的,以后还要织羊毛衣。
“这是羊骨羊肉锅,只放了萝卜,其他都没放,还有那道白菜叶卷肉糜荸荠,知道幼儿觉着口腻,做的时候我特意多放荸荠,肉放的少,吃着清脆爽口多,一点都不腻。”
端完菜,余姐站在边上笑呵呵道。
虞归晚的口味并不固定,辣口、清淡的她都能吃,在物质缺乏的末日,能有干净的食物吃已经很幸运,就算是各区的掌权者也没有资格挑剔,爱吃不吃,不吃就出去啃丧尸,看腐肉美不美味,合不合口。
到这之后,可选择的食物变多,她也渐渐偏爱吃辣菜,从关外换回来的香料就有很多辛辣刺鼻的,她留了一起种子,看明年能不能种出来。
余姐做菜多以她的口味为主,后来发现幼儿不太能吃辣,她就让余姐每次做些清淡的。
幼儿神色一动,浅笑:“费心了。”
她祖籍江南,七岁那年才随父兄搬至中原盛都,对北地的饮食确是不习惯,到底寄人篱下,苦求生存,不好挑三拣四惹虞归晚不喜,就没有说。
厨房做什么,她与母亲就吃什么,从不多言,没想到虞归晚会特意吩咐余姐,倒是让她意外。
虞归晚是主人家,其他人都是等她动筷了才动筷。
年长的杜氏在家中如同隐形,轻易不开口,对此更不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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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屋外树影晃动,屋内烛火摇曳。
南窗下的炕垫着一层厚实的羊毛毡毯子,炕桌上铺开账本,几个盒子打开放置在旁,里头都是还未来得及清点的金玉珠宝。
幼儿提着小秤杆,仔细称量金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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