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理由都给找好了。
忙活完这些，他又跟姚玉梅要了热水袋，帮她重新灌上水，“行了，睡吧。”
灯绳一拉，屋里陷入黑暗。
三两下脱了衣服，周毅躺在炕头，听着床单遮挡的另一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
这大晚上的，多少还是有点刺激。
但这会儿，也顾不上想些什么，他在黑暗中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给自己揉胳膊。
看样子，还是有点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干这么点活，他竟然就开始哆嗦。
默默地叹了口气，周毅闭着眼睛，听着那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渐渐睡去。
一夜无话。
*
朝阳升起，新的一天到来。
人民文学。
此刊曾在1966年被迫停刊，在1976年复刊，曾有伟人为创刊号题词“希望有更多的好作品出世”
，可见分量。
习惯早起的老编辑步行来到单位，从传达室中将新收到的信件整理好，拿到了编辑部。
将信件都放到办公桌上后，拎着水壶去打了热水，将自己的大茶缸子注满，这才坐下来戴上眼镜，挨个查看信封。
大多数都是读者来信，被他一一筛选到一旁。
快要查到最后时，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发出一声疑问，“嗯？来自远方的投稿啊。”
他看了看信封上的邮戳，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打开，取出里面厚厚的稿纸。
“短篇小说，《潜伏》，”
他念着稿纸上开头的书名，先习惯性的扫了几行，顿时目光一凝。
老编辑用双手捧住稿纸，从头认真地阅读起来。
随着上班时间的接近，同事们纷纷涌入到编辑部内，或是聊着昨晚新闻里的内容，又或者说着今天看到的报纸。
有人注意到正在认真阅读的老编辑，迈着小步凑过来。
本想问一问他在看什么，竟然如此认真，然而目光触及到稿纸上的内容时，不由得目光一凝。
他很想看看稿纸的前面都写了什么内容，又怕打扰到正在阅读的同事。
只好站在一旁，抓耳挠腮地等着。
终于，老编辑看完了手里的小说，轻轻将稿纸搁到桌子上。
他摘下眼镜，想要端起自己的大茶缸子，忽然看到身旁站着同事。
“哎哟，小徐，你吓了我一跳！”
摇了摇头，端起茶缸喝了一口，“tui~tui~”
“老赵，新收到的稿子？让我瞅瞅？”
徐编辑嘴上打着商量，手里却没有客气，一把将稿纸拿在手上。
他退了两步，后背倚在柜子上，“《潜伏》？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小段内容，他从头认真读了起来，这一看，就跟刚才的赵编辑一样，挪不动步，也移不开眼。
他的阅读速度是编辑部里最快的，平常的稿子到他那里，过得也快，毙得更快。
可手里的这一份稿子，他却舍不得看得太快，硬是比平时多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全部看完。
“这稿子，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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