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生的数学算上附加题是两百分,198完全是神级的分数了。
台下一片惊呼。
其实我也知道这没什么,如果你做的题目够多就会发现很多卷子都是类似的,题型就那么多,万变不离其宗。
存哥果不其然把改卷子的差事交给我,我拿着一根红笔坐在教室后排的空位开始批改。
前面是一个物理老师滔滔不绝的评讲昨天的卷子。
批改到一半,我还没遇到一个超过一百八的。
最基本的证明题,在高考里算是送分的解答题,一半的学生出现空证的现象,因为所以条件混乱不清,推导没有逻辑。
后续的压轴题根本放弃,写了一个解字就是大片空白。
登分完,我把成绩表交给存哥,他扫了一眼,平静的说:“辛苦了。
”
我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玉溪,夹出一根:“怎么?不气的发抖?你这届学生比我那届茶的多了。
”
存哥合起手里的笔盖,拿着搪瓷缸喝茶:“经济好了,这群小兔崽子的家长都下海做生意,赚到钱后就认为读书无用,我开学请家长,你才他们说什么?他们说考不上大学没关系,娃跟在自己后面赚大钱。
你说滑稽不滑稽?”
我不置可否的抽烟,感到一阵悲哀。
“做生意?倒卖小商品,疏通下水道,房屋漏水,室内装修。
三线城市这群小学学历的家长能做什么生意?这群娃娃信以为真,以为读书没用,天天谈恋爱,看小说。
就我带的这个班还是特强班呢,普通班更一塌糊涂。
”
“吃烟?”
我递给存哥一根玉溪。
“老王说的对,做老师的不能放弃学生,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都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哪怕有一个学生听进去了,拼出来了,那他这辈子都不一样了,我的这一届就值了。
”
存哥正色的说,话很朴素,让我内心激荡。
“你后悔从复旦回来了?这里根本看不到希望,如果你留在复旦教书,说不定真能培养出几个人才。
”
我抖落烟蒂,看操场上人来人往。
“你错了尼尔,比起复旦,这里更需要我,复旦是什么?阳光直射的沃土,随便一把种子下去,都能长出东西。
而这里呢?一片贫瘠,所以种子们才更需要好园丁。
”
一个问题我始终没问出口:“那你培养出什么作物了吗?”
存哥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不是培养出你这个精英了吗?你这数学一定吓美国佬一跳吧。
”
十七年来,我见识过最真的勇猛是这样自己抱着希望,解救其余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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