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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他说,“除了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你记得吃饭了吗?”
“呃,其实,我忘记吃饭了,”我内疚地说,“不过呢,我也忘记想呕吐了。”似乎是想起了欠债,我的胃壁突然向内抽了一下。我用拳头按压着胸骨下方。“或许我该吃点东西了。”
“或许你该吃了。”他有点不开心地同意道,然后伸手去摇铃铛。
他看着我顺从地吃下肉饼和奶酪,听我在咀嚼的间隙热情并细致地描述天使医院和其中的病人。
“有些病房特别拥挤,两三个人睡一张床,这真糟糕,但是……你要不要吃点这个?”我突然问他,“味道很不错。”
他看着我递给他的那块糕点。“如果在我把它吞到肚子里的时候,你能够忍住不给我讲那些关于腐烂指甲的事情,那么我就吃点!”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颊稍微有些苍白,鼻孔也有些扭曲。我倒了杯酒递给他,然后又抬起我的餐盘。“你今天过得怎么样,亲爱的?”我端庄地问。
天使医院成了我的避难所。不同于宫中贵族男女的那种持续不断、叽叽喳喳的阴谋,修女和病人们的直率和单纯让人活力焕发。我也能肯定,如果不在医院放松面部肌肉,让脸上的表情变得正常,那么我的表情很快就会永远固定成矫揉造作的乏味微笑。
修女们见我做事有条有理,只会找她们要些绷带和亚麻布,于是很快就接受了我。病人们在听到我的口音、知道我的头衔后很吃惊,不过也都接受了我。社会偏见是一股强烈的力量,但是在专业技巧匮乏且需求急切时,它并无法与简单的技能抗衡。
赫德嘉嬷嬷虽然忙碌,却花了一点时间评估我。她起初并不和我说话,只是在路过时说句简单的“早上好,夫人”,但是,在我弯腰照料某个长着带状疱疹的老人时,或者在我给某个在城市贫民区频发的大火里烧伤的孩子涂抹药膏时,我经常能感到她那双精明小眼睛的重量在往我后背里钻。
她从不表现出匆忙,但她每天要走许多路,每步一码,在医院病房的灰色石板上大步走动,她那只白色的小狗布顿快速地跟在后面。
那只狗与在宫廷里深受夫人们喜欢的那种绒毛宠物狗大不相同,它看上去像是鬈毛狗和腊肠狗的杂交品种,皮毛粗糙、卷曲,流苏般的毛发在宽大腹部和弯曲的小粗腿的边缘飘动着。它的脚趾向外张开,指甲是黑色的。它跟在赫德嘉嬷嬷后面小跑,四脚踩在石头地板上发出疯狂的咔嗒声,尖尖的鼻子几乎就要碰到她那摇摆着的黑色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