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湿气沁人,白月冷得瑟瑟发抖。
陶沙没有回答,白月返回房内,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床毛毯。
“还早呢,先进去休息一会吧。”
陶沙摇摇头,问道:“你觉得会有人来吗?”
“当然!”
白月不假思索地回道。
“《海上生明月》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只风筝。
我眼看着它支好骨架,眼看着它糊上风筝面,眼看着终于找好放飞的空地,可就是那一股让它起飞的风,我不知道是否能等来。”
白月见到陶沙如此,很心疼,可以她的现有经历,还想不出许多安慰的话,只好紧紧靠着他的肩,给他以无声的安慰。
桂芳华善解人意,召集来许多文艺界人士,其中有不少左翼剧联宣讲活动的人。
这些人加上明星公司之前的同僚,还是造出不少声势。
陶沙起先呆呆站着,后来被这股热闹打动,渐渐热络起来。
接着,周边来了看热闹的邻居,接着,牵着狗的富家太太们来了,真正对众筹感兴趣的人也来了。
大家好奇着,期盼着,直到陶沙走上台。
沮丧的情绪只是一时的,当陶沙站在舞台上,对剧本的自信以及对电影的热爱,让他迅速侃侃而谈。
台下的人无不对故事中的曲折情节叹服,也无不对众筹跃跃欲试。
旁的钱是没有的,但省下当天买菜的钱可是绰绰有余。
一位家妇大胆地尝试,引着另一位阿婆蠢蠢欲动。
一角两角,二元三元,众筹箱里渐渐满起来。
陶沙不禁展露出由衷的微笑,沈浪和白月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普通阶层的人容易被故事感动,而上层阶层的人总是讲究投入与回报的。
富太太们念在陶沙和沈浪帮忙遛狗的份上,象征性的投了些钱。
但她们的钱更多的被拿来打发无聊时光,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陶沙也隐约看出了这点微妙,但还是陪着笑,与太太们寒暄着。
还有零星的资深投资者们,悄然评估后,觉得无甚价值,默默走了。
加上人手有限,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一些投资就这么流失了。
捧场的也仅仅是捧场,将场子填满便算完成任务。
但来者都是客,也得茶水咖啡、瓜子点心伺候着。
一场大会结束,大家添茶倒水的功夫倒是练出来,可并没有多少钱进荷包。
结束后,陶沙迫不及待将众筹箱倒出来。
可小钱币堆成的山包不能成为大山,只能望洋兴叹。
在陶沙眼中,《海上生明月》这只风筝摇摇欲坠,是没有放飞的可能性了。
王冠龙其实在门外等候已久,全因杨琼芳在车上睡着,他不忍吵醒。
车窗漏出一点点缝,他听了个大概。
起先他有些近乡情怯,本想改掉回国的船期,可杨琼芳说什么也要今天见到白月。
他拗不过,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好机会。
杨琼芳终于醒了,埋怨着他,王冠龙没有言语,心思已去到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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