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苓吩咐晓玉,“热茶滚烫解不了渴,你去厨房切些水果来。”
说着不计嫌地掏出手帕为金凤擦汗,白金发在旁细细品茶,是一刻难得的惬意时分。
钢琴声悠悠扬扬地传来,花园里的鲜花随着音符摆动。
可弹琴的人儿却手指僵硬,音乐的律动并未随着指尖流出。
在这样的琴声中,杨家的仆人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宅子,音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声音。
若谁要问小姐弹得如何,那仆人们一定会说顶呱呱,就算此时琴声已经走调。
杨琼芳把《致爱丽丝》弹到第五遍的时候,门铃终于响起。
金凤自从开始准备中华电影学校的考试后,与杨琼芳甚少见面。
初秋的天气还带着一丝炎热,下午两三点的阳光有些耀眼。
从邓宅走到杨宅的几百米,金凤已微微冒汗。
可当杨宅的门打开,金凤仍打了个冷颤。
阳光还是那束阳光,可总觉得没有门外的暖和。
那些盛开的花好像是种假象,全是为了讨主人开心,而不是真心绽放。
仆人们都是一副表情,手中的事就是人生全部,对她这个外来者毫不关心。
“金凤!”
杨琼芳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向金凤挥手。
几日不见,杨琼芳好像瘦了些,而杨琼芳则觉得金凤活泼了不少,而这活泼自然不是为了她。
“吃桂圆。”
杨琼芳剥开一个桂圆,白嫩嫩的果肉亮晶晶,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
“好。”
金凤不敢多吃,怕吃多上火长痘痘,可不能影响了面试。
两人在女校日日见面,功课都在课间讨论,加上金凤不喜爱打扮,热衷的事物与杨琼芳不同,渐渐两人的话题变少。
起先金凤兴起还会让杨琼芳教自己弹钢琴,后来对表演越发明确,就把学钢琴一事忘在脑后。
“下周六我要去参加中华电影学校面试,我的衣服都没有什么能见世面的,要不琼芳你借我一件吧!”
见金凤如此落落大方,杨琼芳气恼自己胡思乱想。
在金凤为梦想拼搏时,作为好友怎能不为她摇旗助威呢?她回想这段时间对金凤的冷落,懊恼自己真是小人中的小人。
杨琼芳带着内心的愧疚开口,声音竟有一丝哽咽:“我的衣柜里有几件碎花旗袍,春天时穿过一两次,之后再也未穿过。
你若是不嫌弃,尽管来挑选。”
金凤试过两三件后便觉麻烦,便随意选了一件白底粉花的。
旗袍选定后,杨琼芳非要让金凤戴上首饰。
“首饰就不用了吧,又不是去选美。”
金凤有些抗拒。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你相信我,面试还是要穿得显眼些,才能给考官留下好印象。”
杨琼芳将一枚蝴蝶结发夹佩在金凤发侧,一副镂空花瓣形状的耳环别在金凤耳垂上,再从自己手上褪下白玉玉镯套在金凤手腕。
“手镯太贵重了,可使不得!”
金凤本想脱下,谁知越急越脱不下来,连手腕都磨红。
“这个玉镯不值钱的。”
杨琼芳坚持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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