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很快就来了。
杨琼芳是女校美术社的社员,美术社每周二会组织一次自由绘画课程。
下周二的课程是以“男子”
为主题,平日里习惯临摹静物的女学生们,不免兴致勃勃起来。
课堂上还压抑着的喜悦,等老师一走,全都释放出来。
十五六岁豆蔻年华正是情愫萌动时,可女学生们都矜持着,谁也不先开口。
金凤是被杨琼芳拉着来参加的,眼见时间渐晚,大家却扭扭捏捏地不肯商讨出结果,金凤大手一挥,宣布道:“我有个朋友是学画画的,要不请他来吧,还可以指导大家。”
一位女学生附和道:“好啊,好啊。
我是见过金凤朋友的,长得挺……挺俊俏的。”
后半句音量几不可闻,可还是被捕捉到。
“那行啊,到时我们就看看这位少爷到底有多俊俏!”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这件事算是都通过了。
女学生间讨论男子本是件无可厚非的事,可这里毕竟是间女校,除了老师、校医、门卫之外,大部分都是女人。
现在突然说要进来一位男子,全校上下可沸腾了。
先是要向美术社老师报备,报备通过后要向教务主任请示,最后还要向校长寻求同意。
虽说是中西结合的学校,流程走起来也很是繁文缛节。
所以等金凤拿着请帖交到沈浪手上时,已是周日的事了,离课程开始也只有两日时间。
沈浪可高兴坏了,但碍着店里还有客人,不能全然表露出来。
他见客人去换衣裳,寻了个空,问了师父的意见。
洋老板摆弄着照相机回答道:“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情啊,答应着吧。”
金凤在外候着消息,漫不经心地翻着画册,她瞧见正对面柜台里一位女子埋头正在记着什么,那份长相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正细想着,万伯端来一杯茶。
“白小姐,请用茶。”
“万伯客气了,叫我金凤就行。”
万伯隔着幕帘瞧见沈浪的欢喜样,早把两人认定为一对。
“沈浪这小子对你可还好吧?”
“……都好,都好。”
“那就好,如果他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嗯嗯,沈浪脾气很好的,不会有这种事。”
柜台里的吴小姐往这边打量着,一眼就认出与自己同住旅馆的金凤,前尘旧事像海浪一般翻腾着涌来,她不禁悲从中来。
万伯察觉到对面的异常,对金凤摆摆手。
“才与相好闹掰,不需理会。”
失恋的吴小姐好似羽毛被淋湿的孔雀,没了往日的骄傲。
照相馆的事也能正常应付着,但就是少了份激情。
妆也不化,笑容也少了,照相馆的气氛也没有往日雀跃。
万伯却是落得一身轻松,平日总听吴小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麻雀般喳闹,近几日耳根子总算清净。
女人的情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沈浪出来回复金凤时,吴小姐已经站起来笑吟吟地道别了。
“金凤,周二下午我还有两位客人预约了要照相。
但你放心,我一结束马上就赶过来。”
沈浪信誓旦旦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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