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沙将她安置到一方睡处,将失而复得的钱袋放在她的枕边。
江轮如摇篮,摇晃着将人带入旖丽的梦境。
晴好的天气下,金凤在窗前习作,陈雪瑛和刘妈在院子里晾晒衣服。
清爽的皂角味一阵阵钻进房内,让金凤分了心。
一件件五颜六色的衣服舒展着身子,享受着清风吹拂,阳光普照。
金凤与它们肩并肩地站着,闭眼感受布衣的影子在眼前舞动,暖洋洋的日光把人晒得懒绵绵,轻飘飘的感觉好似下一秒就要离地。
每到这时,金凤都会被母亲一记爆栗轻轻打醒。
俩母女躺在院里的躺椅上,嗑着南瓜籽,守着一方小天地。
“咚”
,后脑勺撞到床栏,金凤从梦中醒来,周围来来去去的异乡人和陌生的气味让她回到现实。
天已大亮,金凤掀开被子,睡眼惺忪间摸到一样东西,她随手抓来一看,竟是朝思暮想的钱袋。
“啊!”
金凤兴奋地尖叫,反应过来失礼后连忙捂住嘴,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把钱袋揣进怀里。
她拉开纱帘,想把好消息告诉陶沙。
此时的陶沙正打算回204房向白金发说明金凤一夜未归的情况。
一些人围在甲板上向下张望,有节奏的敲打声拖住陶沙的步伐,他好奇地走向前。
只见江轮边三三两两地围着一些木船,统一穿着黑色马褂的船夫一边敲打船边,一边唱着歌。
歌曲带着方言,有一种川南地域的豪气。
陶沙被感染,迫不及待拿出摄影机拍摄。
一位老者站在人群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又有人要造孽了。”
陶沙随口一问:“老人家,他们在唱什么?”
“哎……”
老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年轻人,这帮袍哥是来抓人的。
等会船到丰都,他们就会上来。
我奉劝你,到时候最好下船避开他们,能躲多远是多远。”
这几个月,陶沙游历过不少地方,也听闻过不少当地的奇闻逸事,他只当是其中一件,不足为奇。
镜头中,陶沙对准一位袍哥,这位袍哥长相凶悍,气势十足,夺走陶沙不少底片。
袍哥侧脸的角度与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叠,“糟了!”
陶沙这才反应过来老者的忠告。
旁边的沈浪被陶沙的喊声吓到,铅笔滚落到江中。
统舱,依然是忙忙碌碌的早起场景。
金凤坐在凳子上梳着小辫,和小孩一起听二胡主人拉曲儿。
悠扬的号子声传来,与凄怨的二胡声融为一体。
亲切的方言让金凤醒了瞌睡,她瞧向窗外,感受到撸起袖子放声歌唱的船夫的热情,眼底是明灿灿的喜悦。
身后传来脚步声,金凤回头,只见陶沙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金凤正欲开口,陶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跟我来。”
“呜……”
汽笛声长鸣,江轮停靠在丰都码头。
贵妇小姐打着洋伞,少爷先生戴着墨镜,施施而行。
(第3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