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颂芝和周宁海好像才回过神,赶忙点着头应下。
小石头不在乎她们是否真的放在心上,一片树叶落下,也会在水面上震荡出波痕,眉梢一挑,眸中光华流转,好似恢复到了平常。
缓了缓,继续道,“两位都是母亲的信任之人,很多事情能劝的便想办法劝上一劝,真遇上劝不动,或是搞不定的事情,可以来告诉初一,万事总好过掉脑袋,不是吗?”
“颂芝,明日把信交给母亲,怎么劝自己好好想想,还有,做事干净些,都下去吧。”
“六阿哥,奴才一定谨记。”
周宁海大致明白六阿哥的意思,看来日后做事要小心谨慎一些。
“是,奴婢一定办好。”
颂芝立刻应下,脑子里想着如何好好劝劝娘娘,娘娘平日生气,只会对她会发个小脾气,或是骂上几句,其他的时候都很好,六阿哥倒是平日一脸随意温和,有什么吃的玩的也会想着她们,可生气时,竟直接要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偏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初一,“听说你是八九岁被送到了年老大人身边的。”
初一想跪下回话,可主子说过他不怎么喜欢人动不动就要下跪,“在年家待了四年多,才顶了别的小太监入的宫,年老大人只告诉奴才一句话,奴才的主子在宫里。”
小石头不由得蜷了蜷手指,原来正因为有了他,才有了初一的存在,年家这个看起来的明白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
“这宫中不怎么好,下次别想着来了。”
是劝解吗?好像不是,更像是告知,初一没有选择的权利,这话白白多了些讽刺之意。
初一没想到主子会这么说,在他见到主子以前,认为皇家孩子应该是骄横一些的,像年家公子那样,可见到主子后,只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主子性情好的人。
“家里就奴才一人,有去处有作用也是好事。”
小石头顿了一下,“识字吗?若是……我教你。”
“学过,写的不怎么好。”
“坐屋内好好练,日后帮我抄书,去处和作用都告诉你了,这只是平常之事,不算好事。”
…………
没想到新人中拔得头筹的竟然不是家世好的富察贵人,也不是选秀时皇上看中的莞常在,而是咸福宫的沈贵人,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沈贵人近些时日盛宠不断,翊坤宫几乎隔两日都要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
小石头从养狗处抱了只通身雪白的叭儿狗,白白小小的一团,显得无辜又可爱,可偏偏得了个名,叫‘酱瓜’。
“今儿怎么不继续砸了,儿子和酱瓜等着听呢。”
故意打趣两句的小石头忽然发现酱瓜在咬他的衣摆,有兴致的逗弄起来,看着酱瓜着急咬不到的样子有些好笑。
“哼,想歇歇还不成,今儿初一,还砸什么。”
年世兰说出口的话有些委屈,一方面是委屈皇上不来,另一方面是儿子越来越大,说话也没小时候软糯贴心,还敢打趣她,颂芝她们见她砸东西又是劝又是拦的,他可倒好,领着酱瓜看着她砸,没砸碎的,又让颂芝重新给她送到手边。
“砸东西没问题,可别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这才一两个呀,后面还有好几个等着呢,到时候您不得让人把翊坤宫的屋顶掀开。”
这话也就小石头敢轻而易举的说出口,听到这话的颂芝缩着脖子往边上退了退,心中默念‘奴婢是无辜的,奴婢是无辜的’
年世兰想摔茶盏的手又放了下来,怒瞪凤眼,“气人,小石头把酱瓜给本宫抱来,你回自己的屋子反省去。”
“得嘞,竟然不想看到儿子,等您什么时候想见儿子了,儿子再把为您准备的东西送您。”
看了眼等在门外的李嬷嬷,示意她将准备好的东西抱来,哄皇帝爹是为了生存,哄母亲是心甘情愿。
年世兰明白了小石头先前的故意,忍住想要扬起的唇角,假装嗔怒道,“你过来,本宫可不是颂芝她们,总是给你面子承你的小恩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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