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源与叶辰对望一眼,他面露紧张,却毫无退意,一拱手道:“叶兄,我先随前辈去,不知能否请你一同见证”
叶辰略一思忖,虽师父未点名让他参与,但他也想看看金刚诀究竟如何修炼,如若师父不曾责怪,便是最好。
于是他默默跟随在后,一行三人离开寒峰,从另一条山路向宗门后侧行去。
一路上雾气渐散,天光愈发明朗,然而刘源脸上阴晴不定,可见内心极度忐忑。
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林木渐稀,远远便能看见一块宽阔的山石平地,石面呈暗红色,上面似乎还布满风蚀的痕迹,整体看上去就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白霜子驻足停下,拐杖在地面轻轻一点,神情冷淡:“此地名为金石场,原本乃是一处火山遗迹,石内蕴含金灵与火属性余力,最适合用来淬炼血肉。
你要修金刚诀,便在此历经锻打之苦,直到筋骨彻底激发。”
刘源环顾四周,山石之上不见花草,唯有寥寥几处坚韧苔藓艰难地存活,山风经过此地便带上一种炙热气息,与玄霄宗其他清凉之处截然不同。
再看向不远处,有一口焦黑的青铜鼎,鼎口冒着淡淡烟雾,似乎里面盛放了炙热黏稠的液体。
他心中一凛,暗想难道修炼必须与那青铜鼎有关。
白霜子冷冷道:“金刚诀之所以能锻就不坏之身,正因有三重淬体步骤。
首先以药液浸泡皮膜,让肌肤初步适应高温与力道冲击;其次以金石场之火灵锤击肉骨,使血肉与火金之力交融,筋脉变得坚韧如钢;最后再用寒法收拢,稳固根基,不使体内燥火反噬。
整个过程痛楚无比,你若不堪忍受,可随时退出。”
刘源已做好心理准备,仍感心惊肉跳,却咬紧牙关一步踏上那块暗红山石,抱拳道:“弟子无惧。”
白霜子瞥了他一眼,拂袖示意:“先将衣物除去,只留短衫,好让药液渗透皮肤。”
刘源面露尴尬,却也不敢迟疑,当即褪下外袍,仅着单衣。
白霜子走至那青铜鼎旁,将拐杖抵在鼎沿,喝道:“起”
但见一道寒意从拐杖流入鼎内,与鼎中已沸腾的黏稠药液相撞,发出嗤嗤声响,青烟四起。
顷刻间,鼎内药液似变得粘而不凝,冒出赤黄色的气泡。
“进去。”
白霜子冷冷命令。
刘源深呼吸数次,身体紧绷,硬着头皮跨进那青铜鼎。
滚烫的药液瞬间包裹他的双腿,他猝不及防,痛得大喊一声。
可当他勉强适应后,才发现自己必须慢慢将全身浸没在其中,才能完成第一道淬体。
此时那灼热犹如滚烫岩浆,刘源浑身肌肉疯狂颤抖,满面涨红,呼吸急促,仿佛周遭空气都在焚烧皮膜。
叶辰在一旁看得心惊无比,想起自己修行玄冰诀时虽也痛苦,却更偏寒冷刺骨,与这样的炙热灼烧是截然相反的极端。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目光中满是担忧。
偏偏白霜子无动于衷,只沉声道:“忍住,若此关都过不了,就不必谈金刚诀了。”
刘源紧咬嘴唇,额头青筋暴起,好容易将上半身也浸没入药液,但立刻发出闷哼,喉间传出低吼般的嘶哑声音。
他体表皮肤迅速变得通红,仿佛随时会炸裂。
叶辰看得心惊肉跳,差点想上前搀扶,却被白霜子一个眼神制止。
“此乃淬体的起点,外力介入反而坏事。”
白霜子面无表情地说。
刘源半个身子在药液里挣扎,被那浓郁火金之力灼烧得汗水如雨下淌,全身不住抽搐,似随时会晕厥。
忽然,他放声大吼,似想以怒吼减轻痛苦:“啊啊啊啊”
声音在山石间回荡,震得叶辰耳膜生痛,也让他切身体会到金刚诀的炼体过程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残酷。
他记得自己泡寒潭时痛不欲生,但那多半是冰刺与寒毒交织的感觉,而刘源眼下则宛如置身火狱,皮肉焚烧,犹如刀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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