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之进屋的脚步微顿，看向那边离开没走多远的黎月的背影，眯紧了眼睛，直到那人彻底进了侧院，这才转过视线，看向屋内。
公主正看着书本，屋内陈设正常，没有大动过的痕迹。
江浔之缓缓走进屋内，坐在元千楹身边，凝神看着她。
元千楹被看得有些不耐烦，这江浔之哪里都好的，就是有些过于粘人了些，日日颤着她，要不然就坐着直勾勾地盯着她。
“各国使臣那边均安排了眼线，楚国的那个大臣，是江家专门培养过的人，与楚国的那个大臣长得极像。
公主可以放心。”
江浔之看着桌面上做了大量标记的地图，缓声说道。
重来一事，他才不要做什么都默默地做完，他要让公主看到他的价值，不是一个腻了就能随意扔走的存在。
永安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一个东西不过一月有余就会开始厌烦，唯独她娘亲留给她的东西，能被认真地收着，珍惜对待。
比如一直戴着的发簪，比如元澈。
只要有利用价值，就能一直养在身边，比如绿婳红袖。
他要做那个对她而言有利用价值的人。
元千楹原本想挪开离他远一些的动作骤然停住，又稳稳当当地落座回去，就这样维持着他的手臂护在她身后的动作，“这事不是让红袖去办的吗？”
“红袖说了，公主不养闲人。
自然得彰显微臣对公主的价值。”
江浔之目光极其认真地看着公主，轻笑了一声，“公主，可还满意？”
元千楹上上下下多看了他几眼，目光垂落下来，继续看向手中的地图，敷衍道，“尚可。”
“之后回楚国的，依旧是我们已经换了的人。
如此，公主觉得呢？”
江浔之继续说道。
元千楹的手顿住，抬眸看向他，目光带了一丝怀疑，“左都御史陶卓岭？换人的话，他那些家人认不出来？”
“两年前，他上任之时，便安插了人手，长相与他并无二样，就连说话的声音、语气日日学习，自可以假乱真。
这样对公主而言，灭了楚国应当更加容易了吧？”
江浔之含笑看着她，抬手将墨砚移了过来，放在面前，认真砚墨。
而后抬手将公主的毛笔接过来，蘸好墨，又放回公主手中。
元千楹看着手中握紧的笔，又看向江浔之认真的神情，有一种他就是她手中的笔的错觉，无论什么，只要她说，他就会去做，随她操控。
她确实一直喜欢操控别人的快感。
江浔之乖顺地对着她笑道，“如此，公主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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