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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光稳定,舟舟就着光亮开始念:“话说韩无高中状元后……”
洛听风知道她是在故作镇静,前段时间隐隐响过闷雷,那时舟舟的表现还算正常,依旧能与人谈笑风生,今夜,舟舟攥紧书页的指尖发白,勉强读了几段后,她放弃地把书稿丢在一旁:“我不太会说书,你自己看吧。”
说罢垂着头,手臂垂在两侧,她无事可干,雷电停了片刻,雨水哗啦啦浇在屋顶,舟舟没等到洛听风拿起书稿,抬眸,发现他离自己好远。
这是什么意思?
舟舟眼珠斜侧侧往周边扫过,到处门窗都是关紧的,屋里只有两个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应该拉开距离,但是雷声大,舟舟脑海中思考不了太多,一心只想有个人靠近些陪她,她拍拍身侧:“过来看书。”
“先不看。”
洛听风神色复杂,抬手覆在书页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直接将整卷书倒叩,他没坐下,二人距离不算太近,舟舟仰头看见那双黑眸在略高处,幽暗得仿佛屋外无限长夜。
“不看书,那做什么。”
洛听风问:“你怕雷?”
“不怕,只想让你看看我新写的成果。”
“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俩相处这么长时间,又不是没独处过,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是卧房。”
“可你上次还邀我进来。”
舟舟觉得男人的心思好难猜,屋外雷声轰鸣,她不想动脑,继续拍拍身侧。
洛听风在她身侧坐下,婉言提醒:“床很软,是不是。”
舟舟醍醐灌顶,每间客房布局一致,桌椅板凳床具皆是一样,她习惯坐在床边看书,因为软。
“床怎么了。”
舟舟蓦地有几分心虚,“你摸过我头,捏过我脸,今天你给我擦眼泪,手一直不肯拿开,现在我只邀你在旁边坐一坐,你怎的还扭捏起来。”
洛听风听出几分深意,长眸眯起,略带惊讶:“你其实……”
舟舟顿时警觉,往旁边挪了挪。
“……一直知道养男人意味着什么,对不对。”
舟舟假装听不见。
嗯?刚刚谁在说话?她这么干净的失忆脑壳能懂什么,真是好大一口锅。
长睫扑闪,舟舟无辜眨眼,好在雨声够大,听不见她因为紧张而强烈跃动的心跳。
“舟舟。”
洛听风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说话。”
舟舟耳根红了,脖子也红,淡淡粉晕在烛光下漾开,像醉了一壶酒,她小声嘀咕:“知道又如何,别人怎样是他们的事,我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洛听风好奇:“你打算把我养成什么样。”
“首先,你得听话的。”
“嗯。”
“你听不听话?”
“听的,要我怎么做。”
“你安分一点。”
“怎样叫安分。”
“不知道,不能什么都要我教,你自己意会一下。”
屋外又是一声霹雳,舟舟微颤的声音彻底消失,她瑟缩一下,好像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大的雷声,也许听过,但她忘了。
——这是天怒,他们做错了事,连老天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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