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景无声地嫌弃:“丢人现眼。”
尽管她并没有发出声音,在她说完之后,旁边的洛听风好像突然看了过来,冬景感到一阵心虚,立马装成没看见的模样,埋头快速走了。
洛听风盯着路边抖擞冒头的小白花,觉得它突出草叶迎风招展的姿态和舟舟尤其像。
舟舟看着冬景背影:“她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洛听风收回视线:“不知。”
舟舟:“我没听见,但我看见她嘴在动。”
丢人现眼的口型她分辨得出来。
说不在意是假的,舟舟四下张望一圈,附近已经没有行人,除了洛听风,找不到第二个人替她说理。
不应该,刚才的小孩还说她像将军。
再说,骑马有什么好嘲笑的,很多地方的女子都会骑马,英姿飒爽,大家闺秀看了都要称服。
不过要是条件允许,她还是觉得乘马车更舒适,车厢要宽敞能置小塌,坐垫要绵软舒适,如果天晴,左右最好挂上轻纱小帘,透气遮光。
舟舟再度疑惑: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也许以前在书里看过?
“我丢人吗。”
她沉默片刻后问。
“不会。”
“……嗯。”
“我常见女子骑马。”
舟舟觉得他没信,不然为什么出言安慰,她强调:“真不在意,我管她说什么。
快走,要到了。”
二人走到张墨家门口,舟舟下马比上马顺畅,她进去与张墨等人告别,洛听风与他们不熟,张墨大致听洛听风说了几句他与舟舟之间的渊源后,不疑有他,热情邀他进去喝茶,随后洛听风找了个借口离开。
出了院门,不过多久,几名手下现身,他们朝洛听风行礼。
乌蜀道:“公子,公主府派来的人还在路上,中途不好传信,他们目的是兴阳。
那位舟舟姑娘已经准备离开,要不要属下牵制她几天。”
洛听风说:“无妨,我们先行一步,你留在此处接应,白钰在沿途做好记号,等接到人,你带着他们赶上来即可。”
乌蜀大惊失色:我们?
“公子,万万不可。
她身份存疑,怎能让您亲自看护……”
白钰抬肘撞一下乌蜀,乌蜀接到提醒,知道他们公子不喜欢将命令重复第二遍,只好领命,“是,属下多言。”
他们接着又将之前擒住的京城密探这几天的情况进行了简单说明,一切报告完后,暗卫敏锐,侧耳察觉有人靠近,立即退下。
洛听风站在门前树下,院墙内,冬景踌躇着迈步出来。
“公子。”
她揪着衣角,“老先生请您进去用点心。”
“谢过老先生好意。”
洛听风抚摸着千里黑缎般的皮毛,没有回头,亦没有进去的意思。
冬景见他面对自己时连头都不回,但他居然能给舟舟牵马,分明她们二人出身相差无几,同样是遭家里嫌弃的卑贱之命,这人定是只看了脸,没有深究她过往。
天下人皆是如此,往往被外表迷惑,冬景心中顿时不服。
“公子,您在这里,是要等舟舟、姑娘?”
冬景别扭地挤出姑娘二字,她小心打量着眼前男子,见他衣着落魄,料想他家境贫寒,大概与自己差不到哪里去,于是鼓起勇气上前,“舟舟姑娘是我们老先生捡回来的,她出身不太好……她有脑疾,因为这病,家里给她定下的亲事黄了,那边的男人不想要她,所以她伤心过度离家出走。
您也许觉得我多管闲事,可我觉得,既然她失忆了,有些事情就算她不愿承认,毕竟是事实,您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
洛听风抚顺千里的动作一顿,懒懒掀起眼皮,越过她,就像无视一道再寻常不过的街景,他对冬景身后之人说:“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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