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岩“啊”
了一声,实觉摸不着头脑。
三日后,淮安军启程回淮洛,南凌延月将二十五万军队留在金漠,只带了五万将士回了淮洛皇城。
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轰动,他只带了瞿岩率先入城。
阔别了五年之久的淮洛皇城似乎与他走时不太一样,他的目光被光色晃住。
祁国淮洛,雕甍画栋,峻桷层榱,极尽奢华。
那锦红的琉璃瓦,在朱灯下显得光彩奕烁,有一种如画在纸上,用浓墨重彩勾勒的纸醉金迷之感。
但那巍巍的宫殿,却又显出了庄严肃厉的王者之都的风范。
南凌延月便出生在这样一座城。
祁国原本分为北祁和南祁,北祁由孤衍氏一族掌控,敬端帝为皇,而南祁由南凌氏一族掌控,敬华文帝为尊。
北祁兵强,时常来犯,华文帝为此常常夜不能寐,恐南祁不能长久。
南凌延月深知华文帝困扰,也知南祁重文轻武以至军力羸弱,便以立志平定天下为名,九岁时自请去了军营历练,近二十多年的时间,他成了控弦三十万大军的淮安王。
若不是那一战……
他轻叹一声,再次望向灯火荧煌的街市,耳边却是北祁攻入时百姓的惨叫和南凌氏一族所有儿郎的嘶吼、拼杀声。
好在淮洛虽历经战火,但在硝火烽烟的肆虐中,却依旧保持了那份耀目的华光,到后来他扶持幼年帝王南凌子霄上位,师太傅从旁协助、教抚。
多年之后,曾经乳气未脱的幼帝已成了励精求治,仁爱宽泽的帝王,将祁国又推上下一个繁盛的台阶。
他也算对得起兄长的在天之灵。
金漆雕龙的香坛正吐着紫青色雾气,一股柔甜而不腻的香气氤氲而升,弥漫殿中。
镂月裁云的紫檀木桌前坐着一位青年男子,他便是当今皇帝南凌子霄。
霾雾的天上不见星月,但贝阙珠宫的光华却似点亮了夜空,周围一片愔然无声,只余一年纪不大的宫侍候在一旁,见他过来,当即恭敬行礼,随后道:“淮安王殿下,陛下已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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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随着他步入而微微晃动,皇帝抬目望去,只见南凌延月身披织金雁鹤氅,周围似有光影浮动,照在他身上,端觉俊朗濯毅,清风傲骨。
他裹挟了一身凛凛霜气,容色却极为淡然。
皇帝起身去迎,面上被笑容堆满:“皇叔!”
南凌延月与华文帝乃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不过生得晚了些,二人差的岁数多了些,而南凌子霄是他哥哥的儿子,当太子登基为帝的那一刻,自己便从王叔成了皇叔,俨然老了些许似的,他至今还不能适应这个称呼。
五年之久,洗去了年轻帝王的青涩之气,不仅多了几分成熟稳重,更多是增添了帝王之风,举手投足威而不怒,张弛有度。
他跪下行礼,却在还未触及冰凉的地面时被扶起。
“孤说过,皇叔不必对孤行礼。”
“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待,臣先是陛下的臣子,后者才是其叔。”
皇帝知道他一向如此谦逊,无论多大的军功,从未居功自傲,不由欣慰一笑:“皇叔此次平定边关,浇灭那些蛮夷之辈的嚣焰之气,实是大功!
孤已命人准备好了赏赐,犒赏三军及皇叔!”
南凌延月与他相视而笑:“谢陛下。”
一番客套之后,两人坐在一起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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