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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夏尔啊夏尔,你真是个傻子,勒克莱尔在心里咕嘟咕嘟地冒着伤心泡:盖博斯对你好,那都是礼貌,人家和维斯塔潘才是正儿八经的亲亲队友、天造地设的一对呢,没准要在一起复刻汉密尔顿与梅奔的传奇的。
你呢?你就是个后来的,在法国人里是加塞的摩纳哥人,在维斯塔潘面前也还是加塞的那一个。
你才不重要,围场里也没有人和你是最好的朋友。
你也没有事业,没有冠军,只有高层天天扯皮的车队,换胎13.4秒的车队,6、7亿欧元不知道升级了什么的车以及明年就要走的队友歪头叔叔,他也不喜欢和小年轻一起玩,明年还不知道换谁进来天天和你撞车……
开心疯了两天,这一会儿在月光里,他却感觉所有寂寞、不安和孤独都像窗外的湖泊一样在心头泛起波澜,他转过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盖博斯和维斯塔潘折腾得精疲力竭,热得像个小火炉的荷兰人霸道地抱着他睡成了小猪。
大半夜的时候盖博斯感觉自己模模糊糊地听到了钢琴声,醒了后推都推不开他,费了大力气才拿枕头换成了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他半睡半醒的,还以为自己在祖宅里,是加迪尔或者妈妈回来了在弹钢琴……等到他光着脚踩顺着凉凉的木地板楼梯往下走时,才发现原来是勒克莱尔在弹琴。
琴房里灯也没开,只有明亮的月光和勒克莱尔瘦削的身影。
盖博斯闭着眼睛靠在门口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才忍不住开口提醒:“第二乐章开头有个音错了——”
一段错乱的琴音,勒克莱尔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显然是被他给吓到了。
“……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甜心,是月亮喊我起床的。”
盖博斯打了个哈欠走了,轻柔地挨着勒克莱尔坐在了丝绒的琴凳上。
勒克莱尔有点不知所措地缩着手看盖博斯柔软混乱的头发和长长的、挂着月光睫毛,看着他异常自然亲昵的态度,都快感觉是自己在做梦了。
“不想弹了吗?”
盖博斯歪了歪头,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勒克莱尔莫名感觉不想让他失望,于是我紧张地从第二章从头开始弹。
到他背错了曲谱的地方,盖博斯雪白的手掌覆在他的右手上纠正了他,就立刻松开了。
过了一会儿后,盖博斯一边哼着调子,一边双手搭在他的右肩膀上、又放上了自己的脑袋,完全沉浸在了琴音里。
勒克莱尔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喝酒了,或者是被维斯塔潘给下了什么迷魂药(…)他的心情过于迷惘,琴自然越弹越乱,最后终于彻底没了谱。
他沮丧地垂下微微发抖的双手,然后右手就被盖博斯给握住了,翻来覆去地摸了一遍,轻柔到像是在摸一个小婴儿。
“你喜欢我吗?也想要我陪你睡觉吗?”
勒克莱尔低声问。
“不是,夏尔,我只是在想我弟弟。”
过了一会儿后盖博斯才轻声问:“你呢?你在想谁?”
勒克莱尔感觉鼻头猛地一酸,教父兼兄长兼赛车生涯的引路人比安奇、父亲Herve、好友胡贝尔……所有已经永远失去色彩的脸庞都回荡在他的脑子里。
他进入了F1,他进入了法拉利,人生似乎就是用一些获得去填补一些迷失,就这么修修补补地过下去,可是勒克莱尔心底的空洞是无法修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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