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念雨天前来自是不为殷勤照顾,目的达到之后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连江观云也不知道她若是当真去寻了皇后娘娘求情会是什么结果。
犹记得皇后对她这个侄女十分偏疼,她若要,皇后娘娘未必不肯给。
待姚嘉念走后唐薏第一时间将锦盒中的金钗对镜插到发上,樱桃进来时她自妆台前歪了身子,指着自己发髻上的一对金闪问:“好不好看?”
这种繁复的式样只插一朵便很是惹眼雍容,若是一对便过犹不及,樱桃主要是被自家姑娘猫似的娇俏神态逗笑了,“先前来时便看见灵环捧着这锦盒,原是姚姑娘给你送礼来了。”
这对金钗让唐薏爱不释手,自发上拿下来一支放在掌中摩挲,“我留一支,多出这支带回去给长姐,她也一定喜欢。”
“姚姑娘怎么好么样儿的给您送这个?是有什么事儿要求你?”
“何止送礼,过阵子还有五百两银子呢。”
财未到手暂不外漏,可唐薏忍不住和樱桃分享,又怕旁人听到,连声线都压低了。
“五百两?”
樱桃眼珠子也圆了。
唐薏将她拉到身边,将方才姚嘉念的打算都与她耳语一遍,一直觉着自家姑娘跳火坑的人也惊喜不已,“这是真的?还给银子!”
“那是当然,这对钗算是定金,”
将手上的那支放回锦盒,钱未到手已经开始掰手指头算计来日怎么花,“拿到钱之后,先拿出一部分给娘亲,再拿出些给母亲,父亲是读书人,他最爱墨,我再给他买几方好墨......还有你,眼见着天暖和了,给你提前做几身夏裳。”
“剩下的我自己留着花。”
看看,所有人她都照顾到了,唯独江观云她连看也没看一眼。
而今同在屋檐下的两个人,正是冰火两重天,那头算计着如何离开,这头却如坠冰窟,神思迷惘。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日,天黑时便成了藕丝,灯影摇晃下满处是潮湿。
唐薏洗漱过后便泥鳅似的钻入帐幔之中,江观云心里的积郁很盛,他下定了决心,今夜即便是唐薏再贴过来睡他也不会理会,只当她不在。
他耳畔听得一阵细碎翻动声,是唐薏侧过身来,手枕玉臂,照旧观摩了这精雕细琢的侧颜,想到白日姚嘉念情真意切,一时心中感叹,“小公爷你命还真好,到了今时今日还有人对你一往情深。”
明明她说的是肺腑之言,可到了江观云耳朵里却成了阴阳。
他尽量控着自己的神绪飞往旁处,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
“再扎两回针,这一场就圆满了,我和我哥该做的都做了,这些日子如果有所得罪,还请小公爷你不要见怪。”
她突然自床上坐起身来,直面向江观云给他作了一揖,“我嫁进来这半年,虽也花了你不少银子,可我也的确为你做了实事护了弟弟,你可千万别对我有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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