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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南方人,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阵势。
窗外夕阳像是打翻的牛油火锅,雪不偏不倚地落在早已光秃秃的草坪上,路灯拼尽了力气,也只挤出几缕暗黄的光晕,从楼上向下望去,只零星见得几片圆形的橙。
小区的水管被冻得结结实实,供暖也不给力,无奈之下,家家户户只好用起电采暖,可这电也跟不上用,一到晚上就容易断。
闵行蜷在冰凉的被窝里,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
她住的楼层高,水压经常上不来,再加上小区地处偏僻、年代久远,基站信号飘忽不定。
电路老化,水管上冻,网路不通。
几个buff成了随心配套餐。
一周七天里,两天没网,两天没电,两天没水。
这下到了周末,既没网,又没电,还没水。
闵行在被窝里闷得发慌,试图把脑袋钻出去透透气。
刚把被窝扒开一条缝,冷空气就跟小刀子似的刮得她脸疼。
她赶紧又把自己埋进被窝,继续在手机上瞎划拉。
怎么这么冷比南城冷多了。
毕业后,同学们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集体变成社会人,纷纷转战隔壁小绿软件。
曾经热闹的扣扣空间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
她把空间仅有的几条说说里翻来翻去。
有人在过生日,戴了帽子吹了蜡烛。
有人在旅游,墨尔本的12月还是春风和煦。
有人在迎接万圣节,圣诞树上挂满了一个个孩子的梦。
她像个小偷,又像卖火柴的小女孩,趴在窗户旁窥探着别人的幸福。
但她却也没有一丝羡慕,大抵是从来没觉得这些好事能轮到自己,所以看什么都置身之外。
她活在世界的夹缝里。
正划着,她刷到了自己之前被交警教育时发的那条说说。
这才发现下面有人给自己点了赞。
陈轩
她有一瞬间的愣神,像被施了加强版定身咒,不能动、也不能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才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扔向一旁,强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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