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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个会成这样子?”
陈爷子激动地叹气。
山上积怨生出邪祟之后,陈家靠活人祭祀生出一道阳门,才让邪山和这片土地达成阴阳平衡。
活人上山惹来了山上的黄皮子,陈爷子本以为它们报了仇就会平息,但工匠的死却点醒了他,黄皮子的道行比以前强得多,邪物屠杀前的征兆就是先吃掉村里的牲畜,他的猜想应召,这说明,原先的阳门已经出了问题。
于是,陈爷子决定穿上寿衣,打算让自己再填一口棺材。
六月二,才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陈爷子原想着陪着陈鹤年过完六岁的生日,可如今,整座邪山都不受束缚,阴门大开,百鬼夜行!
陈爷子和死人打了六十年的交道,也没见过这样骇人的一幕。
陈鹤年瞧见爷爷脸上,露出了异样哀怨的眼神。
陈爷子匆忙间嘱咐陈鹤年:“待在祠堂里,不要出来,祖宗会保护你。”
陈鹤年赶紧拽住他:“爷爷你要去哪儿?别走,好不好?”
“我得去救你王婶啊。”
陈爷子着急地说,他已经跟王婶子谈妥了,要是没了她,陈鹤年就真的没有了依仗,这可不成!
“别走。”
陈鹤年再一次恳求。
“相信爷爷,爷爷一定会回来的,不要怕,但你要是不听爷爷的话,爷爷……就不要你了。”
陈爷子一咬牙,狠心推开自己的孙子,跑出了院子。
“爷爷!”
陈鹤年大喊了一声,可陈爷子已经走了,他只能一个人待在自己家的祠堂里。
他抓着自己的手,身上仿佛冷冰冰的失去了知觉,他太害怕了,他的嘴唇在发抖,他怕自己的爷爷不回来,可又不敢不听爷爷的话,他更怕爷爷不要他。
陈鹤年蹲在角落里低声啜泣着,外面正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使得他小心地往角落里钻。
回家了。
山上的死人都回家了,它们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钻进房子里将里面的人挨个开膛破肚。
陈鹤年瞧见自家的房顶开始吱呀吱呀的作响,他仿佛正被眼睛盯着,后背跟着发凉,祠堂里是祖宗留下的灵牌,原本还在燃烧的香突然折断,香灰撒了一地,没有风吹进来,灵牌却莫名地掉到了地上,哗哗作响——
陈鹤年站了起来,他什么也没瞧见,不知道该往哪路躲,他脚边突然滴下几点水渍,一抬头,就看见屋顶已经被抓破了一个洞,微弱的光点亮了黄皮子的脸,它的嘴巴里滴下了口水,一只大了好几倍的黄皮子趴在房顶上,它似乎进不来,所以才急躁地在上面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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