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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遇并指,再次摁住樊璃额头。
三三:“你又不是哑巴。”
谢遇进了少年的梦。
那梦里一片灰白。
漫天乌鸦在阴沉沉的天上盘旋吼叫,把十里山峦吵成了一只只缩头乌龟。
银甲,鲜血,死尸。
樊璃看不到的光亮,都在这梦里了。
那青年跪在血泊中,满头长发披散到腰际。
他撑着长刀,要站起来。
犟种。
就算站起来了,又能做什么呢?
你伤成这样,活不了了。
樊璃望着对方,突然愣了一下:“诶?”
那从来没站起来的人竟像诈尸一样,一把扯掉身上的长戟。
然后将这三把鲜血淋漓的利器丢开,缓缓偏头,朝他看来。
樊璃心口突突一跳。
他下意识急退一步,退后时捡了把长矛抓在手里。
“别过来啊!”
“咱俩在这里待了十年,没情分也有缘分了,你要是过来我就出招了——”
他不断退,退到百步开外,隔着一片尸体和谢遇拉开一条楚河汉界。
谢遇咂摸着“没情分”
这三个字。
樊璃两岁就跟在他身边,被他娇生惯养的养到七岁。
原来在对方眼里,这叫没情分么?
十年后的今日再相逢,当年追着他跑前跑后的小童长成了少年,拿着一把长矛对着他,让他滚。
这还真是讽刺。
他听着樊璃的叱骂声,想起这人小时候顺着他膝盖往上爬,抓着他的玉窝在他怀里啃来啃去的模样。
玉仍旧是那块玉,樊璃却变得像另外一个人。
你怎么变得这样薄情?
让人连手下留情的机会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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