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歇洛克的侧脸,歇洛克的长睫毛,比他身上的毯子还柔软地盖在眼上。
那双平时犀利的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这回终于好好地闭上了。
约翰咽了一口口水。
“你不该这么色迷迷地看着你的室友。”
约翰把脸转过去,抬头看见壁炉架上的头骨先生,仿佛这么在跟他说,“瞧你那样儿,我都看见了,别用看着女人屁股的眼神看歇洛克。”
约翰几乎是马上就决定要给头骨先生配一个头骨太太。
他挑了挑眉毛。
幸好现在房间里没别人,如果让哈德森太太看见他正和一只头骨瞪眼,可怜的老太太会疯掉的。
约翰想,还是不跟头骨先生一般见识了,他的眼神向下移。
茶几上也堆满了照片和文件,约翰一眼看到了一张纸上,歇洛克潦草的字迹。
虽然潦草但约翰认得,那纸上写了一串人名。
而在几个人名后面,歇洛克作了记号,那是“维克托.哈里森”
,“珀西.布莱星顿”
和“马克.柯里尔”
。
约翰耸了耸肩,也许歇洛克是因为忙案子忙累了吧——虽然这也很反常,但是作为医生,他也理解有时身体的抗议,再坚韧的大脑也经受不起。
约翰放下纸张,回头眼神又落回到室友身上。
他很少看见歇洛克睡着时是什么样子,所以这难得的奇观,医生可不要错过。
往日歇洛克一副盛气凌人颐使气指的神态,现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睡着的十三岁小孩。
可是现在,约翰还搞不定谈了三个月的萨拉,甚至连沙发都睡不上。
当年,约翰还觉得婚姻只是一种束缚,可是经历了阿富汗的跌锤滚打,他现在却憧憬着婚姻——虽然连婚姻的裙摆都碰不到。
这是为什么呢?萨拉说是因为歇洛克。
虽然她每次都能一眼看中约翰来避难的原因,可是这回约翰觉得莫名其妙。
萨拉继续谈论着婚姻,她描述着未来的样子,和约翰想得非常接近。
但随后萨拉的一句“不用和歇洛克过着险象环生的日子”
马上刺破了约翰的梦想。
约翰皱了皱眉,不是萨拉的提醒他还真没想过要给歇洛克留个位子。
可是在他和萨拉的家庭中,有歇洛克什么位子呢?约翰想起萨拉谈论结婚的表情,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露出的幸福。
难道她就那么介意歇洛克吗?约翰想不明白,他不过是去了一趟阿富汗,怎么就突然对女人应付不来了?
最近约翰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约翰不禁嘲笑自己,但愿他不是被阿富汗的沙漠折磨得性无能了。
尽管约翰爬上221B的楼梯时失落不已,但当他推开起居室的门,他又忍不住咧开嘴。
月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铺在地板上,桌子上,夜色中约翰清楚地看见地上全是这样那样的本子和瓶子,桌子上安静地躺着笔记本——再次声明,约翰的笔记本——笔,马克杯,文件夹,好像都在跟约翰说:“嘿,你回来了,老伙计。”
约翰笑了,尽管在外,他不止一次地吐槽这个地方——事实上这儿也确实够糟糕——可是每一次约翰踏进屋子,他又不可避免地嘴角上扬。
约翰再次环顾这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家,然后马上就找出了让他奇怪的缘由。
歇洛克竟然在睡觉。
约翰揉了揉太阳xué,今天不是愚人节。
今天的太阳确实是从东边升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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