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丫鬟进来伺候殷未商梳妆。
殷未商抬眸瞥了一眼：“瞧着眼生，新来的？”
丫鬟点头应答：“奴婢是昨日进府的，管家垂怜，将奴婢拨来伺候夫人。”
殷未商没说什么，挥手让她出去了，扭头看向慕云：“怎么回事？”
慕云附耳轻声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今早就发现咱们院子里的下人都换了一批，我打听过，新换来的这批下人还算干净，可以放心用着。”
殷未商了然。
想必是沈淮序的手笔。
不过他如今还不是帝师，在府中也不受宠，居然能在一夜之间将她院里的下人全换了。
怎么做到的？
殷未商愈发觉得这个沈淮序不是善茬，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地应对这人。
正思虑间，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真的假的？这个方氏也太蛮横了吧，她当自己是府里的主母吗？”
“人家可是国公爷的心尖宠，自然放肆些，自从她进府后，咱们府上就没消停过，你看国公爷有管过一次吗？可见啊，有宠才是真理。”
“说的也是，走走走，这么大的热闹，咱们也去瞧瞧吧。”
殷未商将这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她给了慕云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立即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带着消息赶了回来。
“打听清楚了，是群芳阁的动静，说是秋氏不慎弄坏了方氏的衣裳，方氏大怒，便下令将秋氏罚跪于前厅半个时辰。”
群芳阁是敬国公安置小妾的地方，女人多的地方难免会生出些热闹，何况还有方氏这个事儿精在。
听到秋氏二字，她愣了一下：“秋氏？”
“秋云尽，之前被你买通的那个小妾，我听说她在这府里的日子很不好过，方青雾总爱找她不痛快，像今天这样的动静都是家常便饭。”
殷未商沉了沉眸子。
“走，去看看。”
刚走到群芳阁，殷未商便瞧见一堆丫鬟小厮围在前头。
透过人群，只见方青雾正坐在院中，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她的面前还跪着一个人，一袭青衣，衣裳上没什么花纹，头上只戴着一支素银簪子，很是朴素，晃眼看去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丫鬟。
那人便是妾室秋云尽。
方青雾给了身边丫鬟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将一只装满了滚烫热水的碗放到了秋云尽头上。
些许热水洒了出来，立即在秋云尽的脸上留下一片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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