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喜想不通,她是真的想不通,这感觉怎么比自己被骗还要难受。
“是在意的。”
久不出声的宋知蕙,忽然开口打破了屋中的沉闷,她抬眼看向岁喜,“但要分清楚,他在意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我。”
岁喜茫然。
宋知蕙道:“如你所说,这些年他给春宝阁的钱,足以替我赎身,可为何他没有?若他在意的是我,又何必在春宝阁里建院子?”
哪怕是畏惧广阳侯,赵凌也大可先帮她赎身,再将她养在府外,做他外室便可。
可为何没有这样做?
“是因为……因为……”
岁喜想要辩解一二,可她却发现无从辩驳,只怔怔地望着宋知蕙。
“你可知刘公?”
宋知蕙问。
岁喜点了点头,此人年近五十,也是春宝阁多年来的贵客,没有人不知道他。
“我听闻,他家中妻妾成群,有南方瘦马,有北方胡姬,各色各样美人皆齐聚在侧,可为何他还要来春宝阁?”
宋知蕙道,“是这里的姑娘比她府中的好吗?”
岁喜垂眸不语,她似乎懂了。
将姑娘带回府中,不论如何恩宠,旁人看不到;但在春宝阁的高台上,那些姑娘们像一件件精美的物件,任由恩客们来挑选,竞争。
获胜之人,会成为所有恩客们瞩目的焦点。
让刘公沉迷其中的不是这些姑娘们,而是那份众人瞩目带来的满足感。
“世子……他也是这样?”
岁喜耷拉着脑袋,哪怕是已经听懂,却还是不愿相信一样,抱着最后一丝希冀。
宋知蕙看她道:“春宝阁是做什么的地方,我想每个人来时心里都清楚,世子自然也清楚。”
说至此,宋知蕙轻轻地呼了口气,“他就是来玩的,只是每个人的喜好不同,玩法也各不相同罢了。”
“姑娘。”
岁喜是真的听懂了,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忍住那股酸意,抬眼问道,“男人都是这样吗?万一、万一有不一样的呢?”
宋知蕙笑了,“再不一样,也是男人啊。”
岁喜彻底沉默,那双眼角似乎染了绯色,明明此事与她无关,可她总有种被人欺骗的气闷感。
许久后,她鼓足勇气问宋知蕙,“姑娘可会怨他?”
这个他是指谁,不言而喻。
宋知蕙以为小姑娘是已经想通了,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话题,颇有些无奈道:“我为何要恨他?”
从她来春宝阁的第一日就想明白的事,现在又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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