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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姐打开门,手里拿着空空的玻璃水壶。
她看见正经过门口的我们,不禁皱起眉头埋怨。
我们面面相觑,正准备继续走下楼时,我突然有点想杀了陈小姐。
“哈咻。”
我打了个喷嚏,左手拎着的塑料袋坠地。
令狐的头颅从松脱的绑口中滚了出来。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滚到了陈小姐的脚边。
陈小姐的瞳孔放大,丹田微微鼓起。
陈小姐才正要扯开喉咙尖叫,郭力、柏彦、老张全冲上前去,六只手乱七八糟摀住陈小姐挣扎的口鼻。
没有慌乱的失序,也没有粗重的喘息声。
一下子,只有一下子,陈小姐手中的水壶完好无缺放在地上。
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看你,你看看她。他。
郭力将手中的两个大塑料袋放下,柏彦接过,一只手各抓两个。
我拾起令狐顽皮捣蛋的脑袋,装进袋子里,重又仔细绑好。
郭力扛起玲珑有致的陈小姐。
大伙一齐走下楼,打开门,坐上车,发动。
“去哪?”抱着塑料袋的老张问道,坐在我身边的他,浑然不知王小妹的长发已经杂乱地露出来了。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郭力转动方向盘,轻踏油门。
没有人有异议,各自沉淀着。
夜模模糊糊。
楼,已不再扭曲。他跟安详的降e大调夜曲一样自在,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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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再也没有看过颖如。
就像个幽灵似的,她一个人拖着尸体消失在凌晨两点半的小巷里。
她的房间一直为她保留着。她有钥匙,随时可以回来。
带新玩具回来也好,或是将已经发臭的粉红旅行袋、跟巨大的行李箱带走也好。
这里永远属于你。
两天后,老张第一个搬走。
他在客厅桌子上的纸条里说,他在菜市场里找到一间还算过得去的小雅房,这段期间感谢我们的照顾。
他的纸条我吃下去了,代表这段深刻的友情与我永远同在。
柏彦第二个搬走,搬走前他学会了抽烟,和叹气。
一个人多愁善感,或愿意装得多愁善感,都算是一种成长。
凭这点我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