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兔一个人走在山间,实在坚持不住了,在一棵大树下歇息,一坐下,他就龇牙咧嘴“嘶”
了一声,那只鬼折磨了他一整晚,都快坏掉了,还要走山路,哪里受得了。
树根处,橙兔捶腿揉腰,突然,背后的林子里,响起轻微的“嘶嘶”
声,一双幽绿的眼睛隐藏在树叶中,是一条手腕粗的黑蛇,鲜红的信子令人毛骨悚然。
橙兔捶着腿,并没有发现危险,他背后浮起一层淡淡的黑雾,霎时,黑蛇惊恐,转身迅速游走了。
橙兔听到草丛的窸窣声,回头看了看,啥也没有,继续捏腿,他背后的黑雾散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歇了十来分钟,橙兔起身往前走,咬牙坚持了半小时,双腿软得都快站不住了,这时他看见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在原地绕圈子,在土路上来回开,跟有病一样。
橙兔挥挥手,大喊道:“喂,大哥,能搭我一截不?”
那人跟听不见似的,还来回转悠。
橙兔忍着不适小跑过去,靠近的时候,那摩托大哥霎时一激灵,像突然回神似的,一笑比哭还难看,问道:“小兄弟,你咋一哈子就冒出来了,吓我一跳大哥,我刚刚先喊了你才过来的是吗,刚刚明明没人,别说了,今天邪门,我他妈遇到鬼打墙,在这儿转悠一个小时了都没走出去,还好你整这一下子,算是破了,不然我不知道得困到啥时候”
摩托大哥说得愤怒又害怕,后背还凉津津的。
橙兔又问了一遍能不能搭车,摩托大哥很热情,招呼橙兔上后座,一路骂骂咧咧,载着橙兔向山下而去。
原来,摩托大哥是山下专门跑摩的的,一大早出车,鬼使神差开到了山上,困在这里都快吓死了,怎么橙兔一来,鬼打墙就破了,是因为橙兔有特殊的本领吗,不,并没有。
鬼老攻:老婆,我给你叫了辆车,到大路上就能看见。
山路有些颠簸,橙兔被颠得屁股疼,龇牙咧嘴倒吸凉气,在看不见的背后,橙兔腰部以下的位置,浮现出淡淡的黑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破摩托开始变舒服了,好像安了软垫一样,一点不硌屁股,颠簸的时候也像有东西托着似的,好受了许多。
到了半山腰下,橙兔回望,重重大山像沉默的巨人矗立,依旧浓绿茂盛,他倏然心底升起一阵寒意,后怕不己。
之前太过紧张,什么都顾不得,现在快要逃出大山了,他才想起害怕。
昨晚和那只鬼这样那样的时候,他云里雾里的,飘飘忽忽,没多少恐惧,此刻回想起来,人都麻了,太恐怖了,他心想,但凡昨晚清醒点,一定会当场吓死。
橙兔下了山,橙大炮回了村。
村里的土路上,村长迎了上来,愁眉苦脸道:“大炮,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是不是找你孙子去了,咋样?”
“不见了不见就对了,你想想往年供的那些牲口,都是活蹦乱跳的,过一夜就不见了,今年哪能例外,大炮,村里给你拿了些米面油啥的,你快回去瞧瞧”
听着村长这些话,橙大炮啐了一声,拉着脸道:“一点小恩小惠收买谁呢,我那么大个孙子,是这些就能换的吗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收买,这是一点小补偿,以后村里给你养老,大炮,不是我说,日子总得过下去,谁都不想这样,村里上百号人呢,没办法的事,你想,要是那东西要的不是小兔儿,是别人家的孩子,你怎么办?”
村长是真心想安慰一下橙大炮,村里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他也不想这样做,可是他是村长,必须得顾及大多数人。
橙大炮不说话了,瞪了一眼村长就走,他想了想,要是牺牲的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可能便不会说什么,他不是圣人,他也害怕。
几百年了,村里的风俗就是这样,每年都要供奉,有时候那东西会允许神婆通灵,告诉神婆自己要什么,但大多时候都不理,不理的时候,村里就自己看着准备些牲口,年头好就供猪牛,年头差就是鸡鸭,只有今年例外。
从前也有不信邪的,有一年没供奉,转天村里就开始死人,一天死一个,首到补上了供奉,才停止了惨剧,只是这事有些久远了,年轻人没经历过,没那么多敬畏心也正常。
还好橙兔没事,橙大炮瞒着这件事,装作悲戚愤怒,让村里人都以为橙兔死了。
放走了橙兔这个祭品,希望那东西不要怪罪,非要怪罪,就拿我这个老东西的命去抵吧……橙大炮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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