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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磨纵上高檐,却并没有回四方馆。
他回忆白日里高台之上发生的种种,双足一顿,腾空向司马府而去。墨色的衣摆与暗夜融为一体,形如闪电,动作迅疾如雷。
未名阁烛火微弱,荼磨一瞧便知,这微亮的烛光是为他而留。
三两下翻进院墙,果然,屋内映出司马佑安俯身在案牍书写什么的身影。
暗夜寂寂无声,一点儿动静在他的耳中都极为明显。察觉到有人进了院子,司马佑安身形一滞,神色倦懒地收起竹简,淡淡道:“来了?”
荼磨推门而入,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身侧,面色不大好。
司马佑安笑着给他斟了一盏茶,像是讨好似的,将小盏推到他的面前,眉眼含笑,语气无奈又低沉:“我知你早晚要来。喏,特意为你备下的雪山松翠。”
荼磨睨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将那杯蕴着清香的茶一饮而尽,轻“哼”一声:“若今日不是被我打断,你当真要让那赵振当场杀了你报仇?”
“……没有。”
司马佑安笑容凄凄:“这件事折磨我太多年了,我只是想做个了断。”
“了断,这就是你要做的了断?让他打断你一条腿还是折断你一只手?”
荼磨话音沉沉,见司马佑安沉默不语,良久才道:“兄长,你若真对明光有愧,就更应当好好活着,一个人的罪孽,不是死了便能还清了的。”
他语气柔缓下来,一眨不眨地望着司马佑安:“也许某天你该要逃离这里,届时一路游历山河,多行好事抵消过错,也好过整日在这鸟笼子里自怨自艾。”
这话说得不错,司马佑安不是没有想过。可他总觉得,这皇城里,这司马家,总还有他的责任在……
他内心产生一些动摇,张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寂静的夜空中忽然飞来一只隼。
它张大着翅膀在半空盘旋片刻,缓缓落在未名阁的角楼之上。荼磨走出门去,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任由那只隼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隼的脚边有一竹筒,荼磨将信条抽出来看了两眼,忽而目光炯炯望向司马佑安。
“兄长,帮帮我?”
……
宋伯随着北狄仪队回了四方馆,心下却总是慌乱不安。先是前一日金矿的消息忽然散播五国,又是今日荼磨当众杀了拓喆……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慢慢脱离掌控。
他照着先前与那黑衣人约定好的方式,在茶楼中留下信号,相约夜深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