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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颂禾有些失眠。
她在榻上闭着目平躺,两只手却叠在腹部反复把玩着那枚来之不易的虎玉。瓷白的玉玦被她握得有些发烫,光滑的表面和清晰的纹路令她微微放松了僵硬的身体。
今夜是她第一次与那凶手面对着面交锋,收获是有,可却阴差阳错害得荼磨为她受了伤,陈颂禾额上青筋狠狠一跳,不知不觉竟又欠了他一笔帐。
眼下有了这玉玦在手,明日只需暗中排查所有拥有虎玉的武将即可……她这般想着,困意逐渐来袭。
明日……明日?
陈颂禾不知想到了何处,一下子惊醒,她翻身坐起来,惶惶冷汗冒遍了全身。
今晚她与扮成司马佑安的荼磨与那人交手,她拿走了那人的虎玉,待他折返回去定会即刻发现的。
他如此狡猾、诡计多端,来无影去无踪,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在她的手中留下如此大的把柄……
陈颂禾觉得脑子有些乱,脑仁也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撞得生疼。她望着月华如练下静悄悄的闺房,困意登时烟消云散。
起初,她只将两只眼全愣生生地放在司马佑安与苏沉舟这两人身上,可今晚瞧着荼磨在司马府来去自如的样子,想来那面具人应当不会是司马佑安,否则两人日夜相处,以荼磨的警觉,不可能一点儿破绽也没有发觉。
那么苏沉舟呢?会是他吗?
陈颂禾拧着眉思索,老将贺宣据说早些年致仕,现今住在距离上京千里之外的乡野间,她的二姐夫淮襄王世子早已进了黄土,虎玉作为遗物如若没有进皇陵,那么必定在她二姐姐华如璟的手中。
照常理而言,这二人应是最没有嫌疑之人,可一番推想后陈颂禾不得不再次将他们搬上心头来考量。难道这两人之中,有谁悄悄混入了京师?
陈颂禾在心中做着假设:若凶手是苏沉舟,那么他今晚必定会找大夫医治腹伤,她对自己那一脚的力度有自信。若凶手不是苏沉舟,那么真正的凶手,今晚说不准会去苏府窃取属于苏沉舟的虎玉,占为己有,以此洗脱嫌疑,顺便栽赃嫁祸!
她越想越觉得心悸,当下便不再犹豫,一个翻身下了榻。
月华琼琼,光影映在庭院的溪流间,淌下一地银霜。
陈颂禾从箱底掏出背着流觞藏起来的夜行衣,快速拢在身上。她轻巧地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果然见流觞紧闭着眼坐在房门前守夜。
她屏息凝神,极快地越出窗子,脚尖在院里的池水中轻轻一点,飞身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