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
这个称呼用在溥铦身上,可是杨小姐首创,也是特权。
她觉得这样的称呼也只有溥铦的仗义疏财配得上。
八旗子弟都有点自命不凡,可是他恰恰懂得怎么收敛这股神气。
小时侯父母的不待见,没把他这股神气培养得像兄弟们那样“出类拔萃”
;初到英国时的困苦又让他把这股神气磨灭得一干二净。
如今处境好转,这股神气虽然死灰复燃,但也能张驰有度,没惹得人厌烦,骨子里的豁达也给他引来了不少朋友,其中不乏几个好查根底、认真较劲的。
他们看他姓氏奇怪,猜到他可能有些背景。
就经常旁敲侧击,探求询问。
溥铦虽然不喜欢提及自己的身份,但被问到了,他也不想搪塞。
岂料干脆的承认给自己惹来了无数后患。
他们见他待人可亲,毫无架子,很理所当然地把他当作银行。
溥铦好面子,不拒绝,见他们的借的钱数又不多,所以一一地满足。
可没想到,米多了,也能淹死人。
他经常是到了后半月就捉襟见肘,生活困难,想起自己放出去的债,又不好意思向他们要,毕竟朋友一场,撕破脸终究不好。
即便是债务到期,捏着借条去找他们,可对方也能口舌伶俐地推脱掉。
溥铦与这些人相比实在是苯嘴拙腮。
放出去的债也多半没有收回。
半小时以后,钟先生到了。
把一大堆的食物全放在桌上,溥铦看到这些东西,很不高兴:
“买什么东西啊?我这里没有么?”
“你这里是什么都有,可是……你现在不比从前了。
“说时,钟翰看了一下文雪。
近来,溥铦的经济确实困难,傅文雪在这里上大学,可是按照学校的规定她还不够资格,成不了正规生。
只能算是自费的旁听生。
这笔费用相当高,就连她本人看了都咋舌不下,连说找个普通的学校开开眼界就好。
溥铦念她还有点良心,便大气保证说,自己负担得起,钱根本不是问题。
吹牛虽不用上税,可是终得付出代价。
而这次聚会的男主角来得最迟,环视众人后,他脸色难看。
溥铦抬头,正巧看到他,生怕他像块腊肉一样挂在那里无人搭理,急忙去招呼。
“坐吧,坐吧。”
他从忆美的身边站起,让位说:“我可不想把你们两个拆散了。”
但他的话不是春风,不能吹得那两个怄气的人回暖关系。
他们坐在一起,就好像是两座冰山飘到了一块,不仅随时都有碰撞的危险,而且还有效地降低了聚会的温度,连窗外的天气也因此而变得阴沉,暗淡。
林骆瑾向来喜欢热闹,最受不了就是阴不阴阳不阳的气氛。
她试图改变过,却毫无效果。
所以在吃饭时,她率先站起告辞。
老婆要走,做丈夫的也没有理由留下,也跟着出去。
罗培德觉得自己抓着了个溜号的机会,也跟着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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