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山茶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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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

其一是我的阅历不如他,没有过这么波澜壮阔的经历;其二是我没有特别亲密的人。

我是富家子弟,父母只忙工作——我其实也差不多,从小到大我都是刻苦的学生,而且参加了不少学生会事务和社团活动,忙得像个陀螺。

虽然我很感激我的父母,但我跟他们突出一个不熟。

我朋友倒是不少,但是真要说交心的朋友,没有。

这应该才是常态吧,只要在一起能玩得舒服,就可以当朋友,该聚聚该散散,没必要给朋友施加那么多条条框框,那是对爱人才能做的事。

说到这个,我也没谈过恋爱,这辈子也不打算谈。

像乔雪说的那种“至交”

“挚友”

“好兄弟”

的关系,在当时,我是没有的。

乔雪说自己已经习惯失去至亲,但又说没有那个朋友他活不下去。

总感觉他这个人也挺矛盾的。

虽然在医院是一副对别人的好意拒之千里受用不起的模样,但是刚才他给我讲他的经历,负责讲的人比负责听的人还兴奋。

真是奇怪的人啊。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不是把我认成他朋友了,这么说来,到最后他也没有找到他的朋友吗?

回家之后,我没忍住好奇心,查了一下乔雪的信息。

他六年前刚工作的时候好像就上过报纸了,但那会儿电媒还不流行,我能搜到的只有官方网站上的扫图留档。

豆腐块大小的一块版面,标题是“英雄父母英雄子”

,说的是他刚上班当刑警的事。

依我看这条新闻该再提前几年发,上警校的人还有不当警察的可能性吗?我后来才知道他不是警校毕业的,警大压根没有法医专业。

后面就是各种宣传报道了,什么天才法医,什么全才刑警,什么过目不忘,什么照相机般的记忆,什么爱岗敬业。

他参与侦破的案子中,有好几个我都听说过——应该是因为上过报纸。

他与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对峙,找到证据将他们送上法庭。

鼠标一路滑下来,一个采访视频吸引到了我的注意。

是他刚工作那一年的采访,虽然画面模糊,但仍然能看出来视频中的他比现在还年轻,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简直像是初中生。

视频中,他维持着端正的坐姿坐在镜头中央。

他的表情也比现在丰富——这几天看到他的时候,除了偶尔绷不住,他基本全程维持着礼貌的微笑。

当记者问到他为什么会当刑警的时候,他给出了一个和他在患者自述中写下的那些词句有所不同的回答。

——因为我想保护人们,我指的是,所有人。

第5章LASTCASE埋葬暴雨的花园(4)

“我其实想过要不要直接把那些事写成手稿交给你,但我还是喊你出来了。

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我连忙摆手。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道歉啊?“没事没事,我休息日本来也没事做。”

反正我除了打乒乓球和看那些无聊的院线电影,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可做。

而且我对他的故事很感兴趣——不仅仅是因为好奇在分诊台那会儿他为什么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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