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与儿子同行的父亲也随着几人的目光看向他的方向:“他说得也有道理。”
“副本要的就是变通,他既然说了没什么忌讳就不会有事,等下我生了火你们可都别来凑热闹!”
听到他的赞同中年男人语气越加轻蔑,不屑地小声低语:“凭什么你们这种人也能活过一层。”
有些东西点到为止,既已经提醒众人见他这般也不再劝阻,纷纷回到各自的房间。
室内狭小逼仄,风透过破旧得挡不住半分寒意的窗吹入,床上的被褥单薄也根本不足以御寒。
连阙沉默站在简陋的环境前,再次想起自己消费后根本来不及使用的酒店房间,半晌才将潮湿的外套解下搭在一旁安静躺下。
掌心的卡牌触感温热,在这样的寒夜中如同黑暗中长伴的烛火。
连阙半枕着手臂打量着手中的卡牌,指尖却再次传来阵阵灼热。
如今房间只有他一人,连阙便不再避讳地唤道:“景斯言。”
黑暗中的人影渐渐凝聚,那人微微颔首,刀削般的眉目在夜色中更显出几分凌厉,此刻正无声静立似在等待着他的指示。
空气间有片刻的静默。
连阙回过神来,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这次卡牌发热并不是景斯言想出来。
所以,他可能只是和刚刚一样……觉得自己需要取暖?
左右无事,想起上一个副本抽到没来得及翻开的卡牌,如今已经进入副本不知该如何调取面板,他便存着侥幸心理一边在口袋中翻找,一边问道:“没事,你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景斯言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依旧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不声不响的连阙便兀自问起了下一个问题:“刚刚在安全区,我记得我没有召唤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吹了风,连阙只觉被褥透着阴凉,说话间不自觉打了一个喷嚏。
“在酒店前台的时候。”
景斯言走到窗边,似极为耐心的检查着窗子。
他的指尖触及纤薄的玻璃,那层玻璃竟如有生命一般缓缓流动,渐渐膨胀得坚实而厚重。
他将窗子关严冷风便瞬间被隔绝在了窗外,又转而不着痕迹地继续说道:“你叫了我的名字。”
连阙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名字就是召唤的媒介。
翻找口袋的间隙他将那把木梳顺手取出,景斯言知他心中的疑虑,便说道:“副本中可以直接携带出入的只有限定武器和来自BOSS的赠予,这把梳子应该是她想送给你的。”
连阙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再次摸索向另一侧的口袋,这一次,他的动作倏地一顿。
随即他自口袋中取出那一沓空白牌,只是整齐的卡牌中间竟多出了一张银边卡牌。
在上一个副本结束时,系统的确提示过他有一张未来得及翻开的随机卡牌,所以这就是那张卡牌?
卡牌背面依旧是坐于尸山枯骨之上的身影,却是与金属质感的召唤卡牌不同的银边纸牌,他将卡牌翻转,背面是肃穆颔首、身着一袭标注有“编号1773”
统一制式黑衣的……地狱使者。
连阙、景斯言:“……”
地狱使者卡牌都是……爆率这么高的!
?
……
风雨自未关严的门窗钻入,男人将木料堆好,随着火光跳跃室内终于多出了一丝暖意。
他披着被褥坐在火堆前,冻僵的手探向房间内唯一的热源。
房间内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冷,他的牙齿不住打颤,只能一次次靠近面前的火堆。
但是太冷了。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因这份寒意变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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