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看上去很憔悴,有那个女人的场合都会离开,没多久,簕不安听说唐栀闭门不出,好像是病倒了。
阿花和阿香坐在一起开小差,说:听说夫人又想离婚。
又。
就是说,以前也想过?
簕不安愣了好半天,忽然意识到,这样的情况,想离婚的应该才是正常人,但他居然觉得惊讶。
他开始对荻园怀有敬畏之心,同时很担心唐栀——唐栀一直都很照顾自己。
唐栀病倒不久,簕崈回国了。
在长桌彼端看到那张愈发冰山的脸的时候,簕不安感觉到陌生,甚至有点恍惚,甚至有种才想起荻山还有这么一号人的感觉。
彼时,簕崈已经两年没有回来过荻城,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有至少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还是这间家族聚餐的厅堂,还是那些人——哦不对,比当年还添了几口丁。
簕不安站在簕崈面前,和其他人一样,带着笑,扬起下巴打招呼:“回家了,哥?”
簕崈坐得很端正,看着门口的方向目不斜视,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过了。
跟自己年纪相仿的簕六推了自己一把,簕不安顺势跟着坐回位置,看也不看主位上不怒自威的少年,跟簕六说起话。
【作者有话说】
要打起来了!
第11章标本和蚕茧
小重山隔壁的人消失了,荻园又多了一个没妈的孩子。
簕崈陪了唐栀几天,唐栀的身体刚有起色,簕崈又走了,来去匆匆,除了陪唐栀和外出应酬没有任何时间见任何闲杂人。
又过了几天,唐栀身体逐渐好起来,离婚的传言渐渐没人说了。
簕世成和唐栀貌合神离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簕世成和唐栀的婚姻是单纯的利益交换有眼睛就能看明白,唐栀家世不差,依然沦为豪门联姻的牺牲品,连离婚的自由都没有。
所有人都不觉得有问题,甚至在私下里很轻蔑地评价唐栀惺惺作态,所有人都很残忍,做钉住唐栀的钉珠,把漂亮绚烂的蝴蝶固定在玻璃橱窗中,连簕崈也不例外。
发现自己同情唐栀的时候,簕不安知道了自己跟荻园其他人的又一点不同。
他觉得自己才是对的,其他人都是神经病,包括陪了唐栀几天就让她放弃离婚念头的簕崈。
因此,他有长达半年都没跟簕崈打电话,簕崈当然也没有主动联系别人的习惯,等年底见面的时候,他们坐在长桌首位遥遥相对,簕不安举着杯子隔空跟他碰杯若无其事。
簕崈当没看见移开目光,簕不安也早不是当年被忽视就伤心的小孩子,自娱自乐喝完高脚杯里的甜酒,闭着眼睛砸了咂嘴。
当天,簕崈休息得很晚,山下的烟花放完了,没有人翻墙溜来找自己。
除夕簕世成不在,初一才回家,因此,初一的早上,荻园又聚餐一次,簕不安早就能顺溜地给簕世成拜年了,收完红包颠了颠,又转身,扬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对簕世成身边的簕崈说:“大哥也过年好!”
——今年簕崈也给弟弟妹妹们准备了红包。
接过簕崈的红包,簕不安眯着眼笑了笑,冲簕崈眨了眨眼。
不知道怎么回事,沉闷一夜的心情一下轻快起来,果然,聚餐结束,簕不安乘乱溜到了簕崈身边,神秘兮兮握着拳头:“新年礼物。”
簕崈伸手去接,簕不安放了一个东西在簕崈手心,一团软软毛茸茸的东西。
“这是……”
簕崈迟疑,“蚕茧?”
簕不安眯着眼睛笑着:“是啊。”
——困死在茧中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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