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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从基础理论开始,头天没教他们操作,给了一堆枯燥的理论要求记住,什么“粉底霜是由什么构成的”,什么叫“三庭五眼”、“三点一线”,老师水平有限,口音浓重,讲课跟念经一样,参加培训班的学员大部分是来学习如何剪切嫁接假睫毛的,始料未及地被这堆理论狂轰乱炸一番,纷纷给砸得眼冒金星,开课不到半个小时,睡倒了一片。
江晓媛成了唯一一个竖着进去、也竖着出来的学员,显得十分鹤立鸡群。
不但如此,第二天,她还是唯一一个把“化妆知识小册子”全篇背下来的。
培训到第三天,老师还在磨磨蹭蹭地教各种非常基础的手法和是个人都会的日常妆,已经开始有人偷偷逃课了,培训班管理很松,老师拿钱办事,看见人跑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越发助长了这种行为。
一个礼拜过去,来坚持上课的人已经不足刚开始的一半了。
永远战斗在逃课第一线的江晓媛却每天早来晚走,还回家自习,成了混迹在一大群学渣中的学霸。
有时候她自己也想——要是把这件事说给几年前的自己听,自己会相信吗?
从出生开始就遗漏没有被收录进她字典的“刻苦”二字,终于姗姗来迟地加入了她生活的旋律,把这一手光怪陆离的小调往未知的方向牵引了过去。
对于离开学校很多年的人来说,在教室里坐着不动听老师讲课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但是当她的精神有支柱的时候,一切痛苦与困难都不在话下。
江晓媛的学习劲头吓人,到最后,连照本宣科的化妆指导老师都注意到了她。
指导老师姓蒋,自称叫“Sam”,是个男的——干这一行的汉子数量上没有姑娘多,但都十分长情,因为他们一定是出于特别真的真爱,才肯冒着被人戳脊梁骨说娘娘腔的风险全情投入其中。
蒋老师这一天授课完毕收拾工具的时候,抬头一看,发现人都走光了,只有江晓媛一个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正在补她一天的笔记。他忽然有点好奇,于是背着手,悄悄地走到她跟前,探头看了一眼。
江晓媛的笔记极其详尽,有字有图,老师上课讲到的东西用黑笔记下,她自己总结的或是其他一些感想就用蓝色笔批注,旁边配有手绘的人物脸谱图,虽然只是随意勾画、寥寥几笔,却将来龙去脉画得头头是道,很像那么一回事。
蒋老师突然开口说:“你这个好,拿出去能直接送到出版社出化妆教程书。”
江晓媛太认真了,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