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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沈家二小姐是个脾气好的,可晚黛不敢赌。
男人就算了,这种世家出身的女子,哪有几个是真正人善可欺的怂包软蛋?没有动怒只是因为,大部分事情根本不需要到值得她动怒的程度。
而沈涵,已经涉及到了沈随安的底线。
“你倒是觉得自己聪明,”
她轻声开口,“若非小涵的身体还能靠药物吊着,你现在没有和我说话的机会,更遑论在这里跟我提条件和做交易。”
“奴自知罪该万死,但……”
晚黛强压下背后的凉意,硬撑着声音,“晚黛自幼被顾家人种下控魂蛊,实在无力违抗二少主君的命令……”
“说有用的。”
她对眼前人的故事不感兴趣。
“……奴从二少主君那里窃来了解药,私自遣人带走了乌裘……如果乌裘可以治好小公子的心病,希望二小姐能放奴一条生路。”
“那你准备用什么瞒过他?”
沈随安问。
沈府里的确有制蛊师,只是隐藏得很深,晚黛不可能知晓。
她并不想在一开始就许诺下好处。
眼前的晚黛惨然一笑。
“奴愿意说出自己知道的、关于顾家的一切,等到结束之后,二小姐可以尽管废了奴的嗓子,”
他眼神坚决,“只求二小姐满意后,可以帮奴取出蛊虫,离开二少主君身边。”
“不过决定权在您,不管您是否要帮奴,乌裘都会原原本本地交还给您,”
晚黛低伏在地,“毕竟下月被二少主君发现奴私拿了解药……奴也是会死的。”
沈随安沉默了。
将乌裘交给沈涵,与指使晚黛收买侍卫,想在那个时候除掉乌裘的,确实是顾云熙。
这个晚黛,没必要说谎。
沈随安让人退下,把其他安排交给了青竹。
经过制蛊师的试验,晚黛体内的蛊虫虽然种下的时间很长,但好在并不是最特殊的那种,暂时可以先用临时解药撑着,伤气血,但不至于丧命,足以瞒过最近一段时间顾云熙的质问。
等到后面,只要抢在顾云熙发觉之前,把他体内的蛊解掉就行。
而这段时间,晚黛还是会在顾云熙身边。
只是,她那个时候仅仅知晓了顾云熙下达的命令,却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他到底只是想以一个自己不被牵连的方式丢掉乌裘,还是将矛头对准了沈涵。
不管是哪种由,这个沈府,顾云熙是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为了一条狗大动干戈,着实闹得有点难看。
沈随安叹了口气,想起明天的赏花宴邀约,准备进行最后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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