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出有洞你还掉下来,淮安侯就真该换个世子了。
凤明身上发寒,他妄动内力,现下胸口处气血翻涌,他掩唇轻咳,脸上愈发苍白。
景恒说:“你在这儿歇着,我去给你找点水喝。”
此处像个地洞却极为狭长,更深处不见天光,景恒摸着黑往深处走了些许,察觉狭道中空气更加湿润,便知道没走错方向。
又行三十余步,身侧的泥土逐渐变为岩石,从岩石中穿过,豁然开朗,明亮起来,是一处小小的溶洞。
溶洞中的矿石在发出微光,点点滴滴,萤火颜色,优胜漫天星子,淡淡光华映射。
溶洞中石壁上几处泉水潺潺涌出。
景恒来到泉眼前,泛起了难。
难怪他娘说穷家富路,什么都叫他带着,此时连个盛水的家伙什都没有,可怎么是好。
果然银票无用。
这可真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景恒洗净手,尝试着用手掬水,只是这儿离凤明太远,他就算捧着水走过去,也早流干了。
还得原路返回,把凤明背过来才是。
景恒回去,将溶洞之事说与凤明,凤明此时全身无力,他犹豫片刻,扶着墙壁挣扎起身。
景恒上前扶着凤明:“我背你吧。”
“不用。”
凤明甩开景恒的手,压下喉间的咳意。
景恒在凤明身前蹲下,双臂后展:“上来。”
凤明拒绝道:“我可以。”
“你这人怎得偏爱逞强。”
景恒站起身,拉住凤明的胳膊,使巧劲儿把凤明背了起来:“你好轻啊。”
景恒身材高大,有把好力气,背着人毫不费力,他一手托着凤明的腿,一手护着凤明的头。
这样即便黑暗中看不见,也不会磕着凤明。
凤明僵着身子,生怕下身贴到景恒背上。
眼看不见,其他感官便加倍敏锐,他闻到景恒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和衣服上即将散尽的沉檀熏香。
“你身上好香。”
景恒忽然说。
没想到景恒也在闻他身上的味道,凤明霎时无措,有些尴尬,好在黑暗中景恒并看不见。
凤明低头闻闻领口,他身上只有药味,那药他喝了六年,泡在药汤里一般,好似已腌入了味。
他故作镇定地问:“药味儿罢了。”
“你身上的药香……很熟悉”
景恒略微沉吟,像在想什么,却说不出所以然,只又重复一遍:“很熟悉。”
凤明不再说话,被背的习惯了,他逐渐放松身体。
他闭上眼,一时分辨不出背着他的人究竟是谁。
景恒给他的感觉也很熟悉。
黑暗中,凤明将脸搁到景恒背上,他松懈一会儿。
就一小会儿。
溶洞中,景恒轻手轻脚,把凤明放在地上,确认凤明在山壁上靠好,才去泉眼处洗手,双手紧紧合在一起,捧做碗状,接起一弯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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