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虞归晚猛地抓住桶沿。
幼儿很快浮出水面,热气蒸腾,红唇愈发的鲜艳欲滴,早已湿透的乌发紧贴在胸前,肚兜上的彩蝶藏于其中,见证一场没有只言词组的酣畅淋漓。
虞归晚的头枕着浴桶,失神的盯着屋顶,似回味,又似意犹未尽。
她自顾愣神,完全忘记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人前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如果幼儿想要她的命,手中有刀,抑或动作稍快些,她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一命呜呼。
好在幼儿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再次倾身上前,双臂环过虞归晚的肩头,抚开披散的湿发,灼热的气息扑在耳畔。
虞归晚转了转眼珠子,抬起手,视线先是落在食指和中指上,才缓缓移到幼儿脸上,侧头枕在她肩上的人面若桃花,含情脉脉。
该怎么说?被动的用自己的手指打开自己的身体,最初的生涩和微痛是自己给的,也是自己承受,最后的欢愉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她貌似是拿到了报酬,可这方式似乎跟预想的不一样。
“不够。”
她摇头,对这份报酬显然是不满意。
她以为幼儿会推开自己,进而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可事实并未如她预料,幼儿只是闭眼轻笑,眷恋般蹭过她的侧颈,又执起她的手放到肚兜的细带上。
“帮我解开。”
精光在虞归晚的眼中闪过,肚兜很快就被掷到浴桶外,青丝缠绕,幽香四溢,肌肤相贴,甜津如银丝挂在唇角。
解衣跨入浴桶前,幼儿以为自己会抗拒,会排斥,会落荒而逃,再惹来虞归晚的盛怒,宁静的日子被打破,她会带着母亲再踏上逃亡之路,也可能不需要离开,死在虞归晚手里。
所有可能她都想过,可当她握住虞归晚的手,破开水流的阻力,触碰到和虞归晚所表现出来的冰冷完全不同的地方,惊讶于原来再心冷面冷的人,这里都是滚烫的。
她没有排斥,反而升起一种奇异古怪的占有欲,并且强烈到她可以摒弃伦理纲常,将男女交欢才是正道抛至脑后,只想独占虞归晚对她的这份特别。
虞归晚跪在浴桶里,桶中的热水已经变温,且只剩到腰部,已经遮不住什么,低头就能看见那只柔弱的手在她身体里灵巧的探索,她抓住桶沿,用力到指节都发白。
她可以杀人,杀很多人,可以徒手将丧尸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她很强大,什么都不怕,可依旧挡不住源于本能的颤栗,半瞌的眼罕见流露出脆弱和惊慌。
膝盖一软,她脱力倒下,落进幼儿的臂弯,弓着腰急喘的同时她还能分神想,平日里那么娇弱的人,竟然能接住她。
缓匀呼吸,她起身跨出浴桶,又将幼儿拉起来,“水冷了,你身体不好,别着凉。”
踩过满地的水渍,拿起搭在屏风上的里衣穿好,走到桌边执壶倒了半碗温茶,转身送到幼儿唇边,后者系上衣带,用布巾拖住湿发,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茶,余下的她自己仰头饮尽。
她搁下茶碗,道:“明日起,让妙娘跟着你。
没找到你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杀了一拨,还会再来一拨。”
“以后我会少出门,村学那边你再另请个先生教孩子们读书。”
幼儿披着衣服出去叫婆子进来收拾。
教书先生不好找,有名望的都不愿意到村子里来。
“倒不必,你照旧教书,外人进不了村,不会发现你。”
从府城带回来的东西还没有归整,放在窗下的暖炕上,虞归晚盘腿坐着,拿布巾随意擦几下头发就丢开,扒出给幼儿买的笔墨纸砚,还有七弦琴。
“给我的?”
幼儿挨着她坐,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整个人懒洋洋,说话声很轻,素指撚起宣纸细瞧,“洛州玉纸?怎么买这样好的。”
造纸技艺多掌握在中原、江南两地的世家手中,其中以中原洛州王氏的玉纸最出名,此纸洁白如玉,薄如丝绵,且纸表有光泽,颇具韧性,极受读书人追捧,也因出产量少,物以稀为贵,价比黄金。
父亲与兄长还在时,家中书房的玉纸多被她拿去随意着墨。
那时她是相府千金,自是不觉得可惜,如今则不同,纵是知道虞归晚不差钱,也不想过于铺张浪费。
虞归晚僵着身体,极力克制住本能,才没有出手伤着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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