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药快吃完了,一旦我在警局发病,头昏脑热、情急之下,指不定会说出什么和你有关的事。”
“有关”
二字还特意加了重音。
人与人之间什么时候沟通最容易、最方便?
一种是两人有情有谊,自然有来有往,另一种则是握着对方的把柄。
林纯清楚地听到电话里传来顾澎缓慢吸气的声音,他是在忍耐,也是在酝酿对策。
顾澎说:“你没有证据。”
林纯并不否认这一点:“我不需要有,我的目的又不是送你去坐牢。
我只要知道你是一个在乎脸面的人这就够了。
还有你们家的公司,更在乎名誉。”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一旦丑闻缠身,都会被搅进烂泥潭里,某种程度上地社会性死亡,何况是顾澎这样经营着公司,手握药品经销权,将自己拾掇得光鲜亮丽的“体面人”
?
再者经商的人日日都要与人社交,一旦成为丑闻的主角,加上如今媒体发酵的能力和消息传递的速度,以上这些累积将会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于是顾澎换了一种问法:“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律师,还有药。”
林纯快速说,“必要的时候,警察可能会请你协助调查,你我需要互相帮衬。
配合得好,我脱身快,你自然就没有麻烦。”
若她不能脱身,那就指不定要拉多少人下水。
意思顾澎听明白了,电话切断,他就找了常年合作的陈律师。
几千块一次的出勤费,陈律师第一时间赶赴警局,向林纯转达顾澎的意思。
林纯当即便说:“我的确需要药。
其实我应该带药过来的,但我的药刚好吃完了,今天原本会有人将药送到民宿,可是……”
陈律师转头就去找民警沟通,并提出一旦停药可能会引发的严重后果——生活里不乏这样的案例,患者擅自停药,根本没想过可能会导致的戒断反应自己是否能承受,没想到竟然比吃药前还要严重,患者在短时间内就生出极度绝望,甚至轻生的冲动。
因遇害的留学生属于中国籍,F国当年锁定的嫌疑人林纯也在国内,因此在经历各种程序推动和舆论发酵之后,案件虽然已经移交国内。
国内警方会进行案件重审,F国配合提供材料。
于是考虑到案件推动顺利和林纯的特殊情况,民警立刻向上级提出申请,允许精神科医生将药送进来。
和药一起送进来的还有林纯的病例副本,显然顾澎那边早有准备。
傅明裕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知道,原来林纯在春城看诊的医院正是在萧家的私立医院,而这家医生开的精神类药物恰好是由顾家公司代理的来自F国的进口药。
萧家就是萧婓家,小说里多次出现的萧婓,对方米横刀夺爱的萧婓。
负责记录的民警忍不住说:“这两人不都是方米的前男友吗,怎么现在都和林纯扯上关系了?还有啊,F国传真过来的资料写着,方晓晓是在F国确诊的解离症。
怎么现在连林纯也有病?”
傅明裕回答:“情绪病也是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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