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刘独峰的死,戚少商有些怅然。
殷红梅神色微妙,她先扫视一圈,为了他们叙旧方便,房里只有戚少商、雷卷和唐晚词。
随后她放轻声音,似怕惊动什么。
“你涉及到的那件事能上达天听?”
“果然瞒不过你,不过事关重大,便不同你讲了。”
见殷红梅要挑眉,戚少商又忙接着补充道:“卷哥也知道,你问卷哥,他定也不跟你讲的。”
殷红梅哼了一声。
“过来我瞧瞧。”
雷卷忽道。
殷红梅走过去,伸出手,雷卷的手从毛裘中探出,搭上脉看了会。
“还没好全。
不过你既然来了,明日便一道跟大捕头进京吧,我和少商赶去息大娘和边儿那处救援。”
“进京,进京要做什么?叫我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就去吗?”
殷红梅把头往左一偏,不去瞧雷卷。
“不是不愿同你讲,只是我们已承诺不告知其他人,承诺在先,板上钉钉的事自不可违背。”
雷卷一开口,便有了退让安慰的意思,他一边讲,殷红梅也一边听。
唐晚词见着殷红梅只不瞧雷卷,耳朵却仔细听着他讲话,觉得这对名为兄妹、实则父女的相处实在有意思。
“大捕头在对付九幽神君的时候受了伤,这一路必有危险,但边儿那边也需要人,大捕头便打算只叫郗舜才手下的那什么护卫跟随。
我和少商自然不放心,打算暗中护送一两天,现在再有你同大捕头一道,后面的路途我自然是很放心的。”
这话实在是在狠狠地夸殷红梅,拿她一人跟雷卷戚少商二人相提并论,明知雷卷是在哄她,殷红梅也很难继续闹脾气下去。
她只最后嘀咕了两声,“那你怎么不来接我呀,说好要回来接我的嘛。”
雷卷毫无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一旦恢复行动,便不会甘心只在一旁休息,既然如此,那我何必白白浪费路上的时间。”
此话一出,殷红梅立刻被哄得心花怒放,脸上也有了笑意,抱上雷卷的毛裘就不放了,脑袋在厚厚的毛上蹭来蹭去。
雷卷瘦削苍白、病恹恹的,骨头似都比肉要重。
可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冰冷的人。
唐晚词想。
他这人说起话来若是存心想叫人高兴,是轻而易举的,关键只看他想不想,愿不愿意说。
就像在遇着无情之后,唐晚词与他闲谈,问他是有情还是无情,当时唐晚词本就已猜他可能会说自己已经没有情了,因为他还有他的事业,他的抱负,他在振兴雷门一事上投入了太多太多。
然雷卷却并非如此回答。
他说他没有情了。
可随即,他又笑着说自己的情都给了唐晚词,那他不就什么情都没有了吗?
柳暗花明又一村。
黄昏下,唐晚词当即被他的话惹笑了。
这竟是一句情话。
似雷卷这般的人,说起软话、情话来也毫不犹豫、理所当然。
这样想来,他能养出殷红梅这般俏丽活泼的孩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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