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和周婷生活清淡简朴,说实话,苏濯枝一开始的时候不太适应,苏氏虽并非显贵人家,但也有两三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不过他并非娇贵软弱之人,很快全心全意投入了习武和生活之中。
练快刀,一日挥刀五万下,无论日月。
练夜视,成宿成宿在黑暗中分辨物品。
练轻功,自山而上,自山而下,不动分毫尘土。
习医毒,懂得如何分辨毒物,如何解毒,如何点穴解穴。
最后,傅红雪还教他了天移地转大移穴法,能够让身上的穴道瞬间移动,属实是危急时保命的法子。
傅红雪是严师,对苏濯枝的每一次抽刀、挥刀、收刀都严加要求,甚至可以说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但他绝不是不关心苏濯枝身心健康的人,在苏濯枝支撑不住的时候,傅红雪会厉声让他停下,不去损伤他的身体。
周婷则是一贯的温柔体贴,像她头上常别着的茉莉花,清新柔软,像母亲一样地关心照顾着他。
在这里习武学艺的日子对于苏濯枝来说是一段明亮的时光。
傅红雪和周婷身边不像在汴京时那样压抑晦涩,人际关系简单,有话直说,每天练完躺倒就睡。
累是累,但是很充实,并不会觉得心力憔悴,就像高三冲刺前的那个阶段,其他一切都放在一边,只要专心学习就好。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轻松的时光便如南唐后主诗中的春日一样短暂,打破平静的消息很快到来。
苏遮幕病重。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苏濯枝一时有些怔怔的,他与苏遮幕常年不见,可苏遮幕时常有信件传来。
在信中,苏遮幕不说汴京风云,不提楼外斗争,只讲树,讲他在天泉山下栽了一棵树,伤树。
他讲些汴京流行的玩意花样,寥寥几句,趣味横生,在信中展现的只是苏遮幕面对子侄的关爱和照顾,而非金风细雨楼楼主的一面。
随其一并来的苏梦枕的信中也不提,不提金风细雨楼在汴京发展的艰辛,只说些作为兄长立场的关切之语,可那铁画银钩似是写惯了,在纸上透露着锋利与张扬。
“可我怎么能抛下一切只顾自己,师父,我想回去。”
苏濯枝态度坚定。
“你想去,便去,想再回来,便回来。”
傅红雪的态度很明了。
“我虽不曾入汴京,可人一多,事就多这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遇到挫折的时候不要急躁,多想想。”
“我能教你的都教给你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体悟了,濯枝,你要记住,即使遇到困境,也要记得你的初心,不要做出自己后悔的事情。”
“是。”
“我本想把我的刀给你,只是那刀不详,而且我在江湖上树敌过多,若是被认出来,反而对你无益。”
傅红雪说。
“回家去吧,你也很久没有见你的堂伯了。”
他最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周婷红了眼眶,对苏濯枝的离开颇有不舍,但是她也知道苏濯枝很久没有回家了,便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师徒的谈话告别结束之后,给了苏濯枝她收拾好的行囊。
“师母,你别担心。
若是日后方便,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苏濯枝宽慰周婷。
“不用勉强自己,你在外面要自己小心。”
“好。”
苏濯枝告别了二人,离开了这个如桃花源一般的村庄,前往政治漩涡的中心汴京。
在汴京的江湖势力并不好混,金风细雨楼一开始也是得到了苏遮幕各位朋友的帮助外加六分半堂的扶持才建起来的。
当初关木旦率领的迷天盟风头正盛,六分半堂力有不逮,便在多方因素的考量下助了苏遮幕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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