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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殿下怎么在这?”
疏长喻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惹人怜爱。
他此时披散着一头柔顺的头发,只着中衣,眼眶通红,因咳嗽而胸口起伏着喘息。
这场面落在景牧眼里,让他不自觉地某处一抖擞,竟隐隐要立正敬礼了。
加上上辈子,十来年,他可从没见过疏长喻这样。
更遑论才他见疏长喻梦魇中嘴唇颤抖地呓语着,心下起了念头,便凑上前偷吻了他。如今那冰凉柔软的触感仍在唇畔,这人又红着眼眶,眼带水汽地看着他。
景牧耳中嗡鸣,已听不清疏长喻在说什么。
他将茶水放了回去,半揽着疏长喻的肩,想扶着他躺回去:“少傅,您醒了?”
这么近的距离,让方才疏长喻梦里的场景又跳到了他的眼前。他触电一般,从被褥中伸出手,一把将景牧推远,又重复了一遍:“殿下为什么在微臣这里?”
疏长喻病中,手劲极小,根本推不动景牧。景牧一怔,慢慢站直了身体,低声回道:“……少傅生病,景牧不放心,便偷溜出来看看。”
他这幅模样,让疏长喻心头大乱。
从前疏长喻也见不得他这乖巧可怜的样子。可现在疏长喻心境却变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梦中梦见那样的情形,这是他前世今生都没有遇见过的。
他在梦中,和景牧接吻了。
疏长喻闭上眼,不再看他:“回去。”
此时夕阳西下,暖红的阳光从天际透过窗户,将屋内笼罩得一片橙红。方才景牧将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如今屋中就这两人,无端生出了一片温情和暧昧。
但屋内的气氛却隐隐发冷。
“……少傅。”景牧不知床上那人为什么一见自己就变了脸色,此时竟然干脆闭上眼不再看自己,一副多看一眼都嫌烦的样子。
景牧知道疏长喻向来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笑面虎,可他一直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是不同的——无论是哪种不同。但是现在,病中人精力不济,表现出的模样最是真实。
如今的少傅,对自己冷言以对。
或许自己在他心中,根本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自己是对方拱立上龙椅的九五之尊,故而须得多花些精力虚与委蛇?
景牧紧紧地将这念头按了回去…。
疏长喻闭着眼,只顾着一边按捺自己怦怦乱跳的心,一边斥责道:“殿下,你总做些臣不让你做的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