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忱要修个放树上的小鸟屋,正拿着锯子、锤子心无旁骛地忙活着。
奚听舟故意踱步过来,蹲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地看。
因为胳膊用力,肱二头肌鼓起肌肉的弧度,汗水从两鬓落下,滴落在草地上。
明明不是什么特别的动作,奚听舟却觉得此刻认真的男人性感极了。
甩甩头,把不合时宜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去,抬头看见牧忱头发上落了两瓣嫩黄色的迎春花。
想起了“花美男”
一词,他抿着嘴乐,抬手想帮人把花瓣摘下来。
手还没靠近,正拿着锤子的人突然有点反应过度地身子向后仰,躲开了他的手。
奚听舟一愣,四目相对,他解释道:“头上,落了花。”
“好好好,别碰我。”
牧忱说着随意地用扒拉了把头发。
向前伸的手还僵硬地停在空中,奚听舟懵圈了,他觉得牧忱用一个小小的动作、简单的几句话,就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
奚听舟忽然意识到,牧忱似乎是在避嫌。
只是,是否避得过分了?那天牧忱主动说要教他游泳,他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进步,怎么一下子突然退到了不熟悉之前?明明觉得两人已经开始慢慢接近了,怎么突然间又拉开了天堑之别?
到底哪一步走错了?是我跟1姐姐表露心迹过于激进让他退却了?那为何第二天还要跟我游泳?还是那天穿的白色三角泳裤太不恰当了?
这种明明很努力马上要看到点希望了,却突然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沮丧和失落,像极了当年他刚出道拍戏时的情景。
奚听舟百思不得其解,也突然没有了自信。
那天录完综艺后,他连夜赶回了剧组。
这部戏是鼎星自己投资拍的戏,主角是董豫。
当初接这部戏时,《城逃》的合同先敲定了,所以Sophia提前跟副导演说过拍戏期间会请假出组。
本来是男二号,戏份没那么重,加上奚听舟能保证符合合同的最低拍摄时长,所以演员统筹对他也很宽容。
出于对工作的珍惜,奚听舟这么多年一直有个好习惯,就是拍戏时都不会拖延,每次都会提早到达拍摄现场。
即便是自己公司投资的电视剧,翌日早上他也是一大早起来,到了移动化妆间做妆发。
正上着妆,副导演黄哥忽然一脸笑容地拿着一沓纸进来:“听舟啊——”
奚听舟礼貌地唤了声:“黄老师早。”
“哎,早早早!”
黄哥笑呵呵地走近,把手里的纸张塞奚听舟手里,迅速进入了主题,“今天要拍几个飞页,辛苦了哈,你先背背词。”
入组拍戏,演员都避免不了拍飞页。
飞页简单理解就是临时插入的剧本,一般是编剧新改写的。
对于一些精雕细琢的剧组来说,飞页是导演和演员现场的多方碰撞的成果,对台词、场景进行调整,使其更优秀;但对于一些剧组来说,飞页也意味着资本咖加戏、大牌改戏,甚至是原始剧本不过关导致不符合人设或剧情,所以拍飞页也经常是业内诟病的行为。
奚听舟表示理解地冲黄哥点头示意,黄哥递出了这个烫手山芋就赶紧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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