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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意识到这里的情况有所不同。空地里零星点缀着几间圆顶的棚屋,包裹堆在空地的边缘,马匹拴在树林里。这不是被劫掠的人们在大批量地匆忙离开和逃命,这是一次有序的撤退,他们整齐地打包并带上了大多数个人物品。这天在安娜奥卡到底发生了什么?
纳科格纳维托在空地远端的圆顶棚屋里。奥纳卡拉掀起门帘,点头示意詹米进去。
詹米走进棚屋时,纳科格纳维托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活力,但是在看到詹米脸上的那丝悲痛神情时,他那种活力立即消退了。他把眼睛闭了片刻,然后再镇静地睁开。
“你没有遇到那个治病的女人,也没有遇到我所居住的长屋的女主人?”
对于印第安人而言,如果不是仪式需要,大声地直呼人名是种无礼的做法。詹米习惯了这种习俗,所以知道纳科格纳维托指的肯定是加里布埃尔和娜亚维恩。他摇了摇头,知道摇头肯定会毁掉纳科格纳维托所拥有的最后一丝希望。虽然没法安慰纳科格纳维托,但詹米还是从腰带上取下了那瓶白兰地,然后递给了他,无声地为自己没有带来好消息而表示歉意。
纳科格纳维托接过那瓶酒,然后偏头召唤一个妇女。她从兽皮墙壁旁边的包裹里翻找出一个葫芦杯。纳科格纳维托往杯子里倒了足以让苏格兰人喝醉的烈酒,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杯子递给了詹米。
出于礼貌,詹米只喝了一小口,然后把杯子递了回去。立即说明来意并不礼貌,但是他没有时间说废话,而且他看得出来纳科格纳维托没有心情寒暄。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直白地问道。
“疾病,我们被诅咒了。”纳科格纳维托轻声回答道。他的眼睛被白兰地的气味熏出了泪光。他偶尔喝一口白兰地,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原委说清楚。麻疹爆发,就像火灾那样席卷了全村。第一个星期里,村民就死了四分之一;现在,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还活着。
疾病才开始时,娜亚维恩为生病的人诵唱过。在更多人病倒后,她走进森林去寻找……詹米对图斯卡罗拉语的理解不足以解释那些词语。娜亚维恩去寻找的是某种驱邪物,詹米觉得那是——某种植物?或许她去寻找的是某种神示,这种神示可以告诉他们该做什么,怎么去补偿给他们带来疾病的邪恶力量。或者她是去寻找那个诅咒他们的敌人的姓名。因为她年长,不该独自行动,所以加里布埃尔和贝尔特与她同行了,而她们三人都没有回来。
纳科格纳维托坐着,双手捏着葫芦杯子,身体在特别轻微